“你倒是识时务。”
张怿忍俊不禁,以为是个什么硬汉,结果就这儿啊。
“跟我走吧,”张怿看向旁边的齐宗平,“你要一起吗?”
齐宗平迟疑片刻,选择了拒绝:“算了吧,今天发生的事对宗门的影响不小,我得安顿宗门的弟子,至于他……唉~”
齐宗平本想帮彭四通求个情,可是想想自己的弟位,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齐宗平没说,张怿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彭四通如果识时务,好好配合,戴罪立功,张怿不介意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张怿对这老东西属实没啥信心,就算放了他,他也有可能耍手段。
这一点张怿清楚,齐宗平也清楚,所以他才没有向张怿开口,而是选择去劝彭四通。
“彭师叔,张公子和我们望月宗渊源很深,见他如同见我宗门老祖。纵然咱们小辈一时鬼迷心窍,老祖也不会揪着不放,你明白吗?”
彭四通心头暗怒,什么叫他明白吗,他是什么人?望月宗实力第一,城府第一,资历也是第一,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来管教了?
可张怿压在上头,他不敢说不,只能点头答应下来:“是,我明白了,一定好好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齐宗平默然无语,看得出来,彭四通没懂。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别废话了,我先把他带走了。”
张怿提起彭四通,挥手间散去笼罩的阵法,直奔望月崖而去。
阵法,说白了就是利用天地规则的一种方式,现在张怿自己就是天地,解散一个阵法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在世界之心的辅助下,张怿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行为没有半分提升,但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不止三成。
“这世界之心真是好东西呀,好像给我开了挂一样,干啥啥顺,这难道就是气运之子的感觉吗?”
张怿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不断地借助世界之心,感悟天地的法则,可惜他的元神之力还是太弱了,即使有七窍玲珑心辅助,想去感悟这么多高深的法则也是难如登天。
砰!
张怿随手把彭四通摔在地上,把他摔了个灰头土脸。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望月宗,和千魔洞的人联系上的?”
彭四通从地上爬起来,稍微理了理衣服:“从我师兄死后,千魔洞的人就找上了我。”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令人背叛生你养你的宗门,也要投靠魔教。你难道不知道千魔洞人人得而诛之,一旦暴露,会给整个望月东带来灭顶之灾吗?”
彭四通苦笑:“可是如果没有千魔洞,我们望月宗或许早就不存在了。”
“嗯?”
张怿眉头微皱,感觉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初我师兄是整个望月宗唯一一个罡气境,他去世后,宗平不过气海境,威望也不足,根本无法撑起望月宗的台面。”
“那时候我们被四面八方的宗门虎视眈眈地包围着,寻找机会冲上来把我们吃干抹净。就是那个时候,千魔洞的人找上门来,可以助我突破罡气境,稳住局势。”
“我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同意。借助他们的秘法和丹药,突破到了罡气境,暂时稳住了局面,直到综评也突破到罡气境,我开始把权利让给他。”
“后来应千魔洞的要求,我开始向着情报系统出手,因为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望月宗,他们都对我很是敬畏,让我轻而易举地接手了情报系统。”
“后来我借助千魔洞的手,逐渐打掉了周围所有势力的威胁者,王玉东的情报系统也越铺越大,到现在基本上整个撼阳城都在我们望月宗的监视之下。”
“啧,一群阴沟里的老鼠,还真有几分手段。这么说来,你对望月宗也不是没有感情,为何今天要在望月宗大开杀戒?”
“人都是会变的,我能感觉出自身已经到达了瓶颈,想要更进一步,只有更多的血祭才能成功。我活的时间久了,越久越怕死,越久越想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永生。我不想死,只能苦一苦他们了。”
屠魔的少年终成恶魔,用在彭四通身上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你对千魔洞了解多少?”
“呃,千魔洞是大衍王朝最大的魔教势力,自从被靠山王剿灭之后,化整为零,安顿下来。北京各个城池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人。
“其洞主据说有通灵境修为,麾下有近十位元神境强者,金丹境更是数不胜数。北境不少宗门争斗都有他们的影子,不知道,趁机掳掠了多少武者,供应他们修炼。”
“他们的势力已经铺到这么大了吗?”
张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本以为天魔洞只是缩在一座小山上,不曾想自己远远地低估了他们,早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把整个北境凿成了筛子。
“我还知道,在这撼阳城中,不止我一个人替他们办事,甚至在望月宗中,还有其他的人在。”
“他们好像不信任你。”
彭四通点点头:“的确如此,他们多次想要伸手进入望月宗,想着我献祭望月宗的弟子,都被我给拒绝了。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随时可能会为了望月宗,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以牵不动的行为方式,如果不是彭四通的地位无可替代,他们早就扶持新人上位了。
“千魔洞之前形势那么谨慎,这一次突然大张旗鼓地到处杀人,事出反常啊。你在这场行动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彭四通摇摇头:“我只给他们提供了消息和藏身之所,他们负责到处抓人,抓到之后暂时藏在我们望月宗,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把抓到的人提走。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突破修为,至于为什么一反常态,大张旗鼓地办这事儿,他们抓到的人,最终又送到了什么地方,我就一无所知了。”
“你就知道这么点东西?”
张怿无语,忙活了半天,抓来的舌头还没自己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