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秘藏听起来就很危险。
安南不能对称地位的实力没法染指,但凛冬夫人可以。比如凛冬夫人的侍卫长和宫廷魔法师——她们分别是史诗战士和史诗法师。
那是安南忍不住色诱回星月湾的存在。
所以在魔法戒指落入凛冬夫人手中后,贝塔尔城恢复沉寂——他们或许在与凛冬夫人谈判,又或许在积蓄引起动荡的力量……
这和安南关系不大,他沉浸在创作《贝塔尔的救赎》的乐趣中。
《贝塔尔的救赎》比《法师塔沦陷》更难本地化,因为安南知道贝塔尔城地牢没有广场,没有放风时间,没有下水道,没有假释,甚至无期徒刑也没有——为什么要浪费粮食养一个邪恶的人?地牢很挤,地狱很空。
《法师塔沦陷》尚且还能用“法师塔确实重建过”让它作为伪史实,增加观众共鸣,但是贝塔尔地牢什么情况本地人都清楚。囚犯有活干,有饭吃,有单人间住……这已经比大多数平民过的要好了。
安南的选择是向现实靠拢,至于实在没法圆的广场……地牢外有一片空地,用来修建一座高墙围起正好。而且让谁施工他都想好了。
原木结构和砖石结构费时费力,为什么不用微风城最新炼金产品:水泥?最多一个星期,一座美观而坚固的高墙就会拔地而起。
至于会暴露身份……《法师塔沦陷》的魔法石卖出
边撰写贝塔尔的救赎,安南边想由谁扮演角色。
首先是安迪的扮演者。安南不介意扮演安迪,但没有太多阅历的民众真的会以为北境之王坐过牢,被囚犯三兄弟猥亵——尽管前半部分确有其事。
弗朗科伊斯外形优异,不过作为故事片的《贝塔尔的救赎》不需要太出众的相貌,安南能想到的是让吟游诗人扮演从三十岁到五十岁跨度的安迪。作为吟游诗人,他应该能将安迪渴望的自由完美诠释。
然后是弗里曼的扮演者——安南想不起那个角色的名字,就用弗里曼来代替。
一位被关进监狱数十年,假释屡次失败最后放弃,几乎被监狱体制化的沧桑的老人……安南
安南带着尚未写完的剧本来到地牢,意外得知老兽人识字后将剧本交给它:“你想演这位弗里曼吗?”
凑在油灯边的老兽人看得很慢,几十分钟后,翻到空白页的它问安南:“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安南简单讲起:
主角安迪被诬陷杀死了妻子和奸夫关进地牢,在监狱里他看到只是犯了点小错的囚犯像是一条狗般被毫无价值地打死,被囚犯三兄弟欺辱,忍受着这里的绝望,但安迪仍然怀揣着希望与自由,认识了假释一直失败已经放弃的弗里曼和在监狱呆了几十年的老佐伦。
他通过帮副典狱长避税为狱友带来了啤酒,通过每天向官员请求换来监狱建造图书馆,通过为典狱长转移财产偷来《法师塔沦陷》让犯人们认识到外面的世界。
但是地牢已经深深驯化每个犯人,他们无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在老佐伦被释放,但是选择在一间旅馆吊死自己后。在安迪发现杀死妻子和奸夫的真正凶手,但典狱长拒绝释放自己后。在弗里曼说出“地牢里的高墙很有趣……刚进来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生活在这里;最后,伱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后,安迪不再犹豫地揭晓真相:他一直在抵御着这座地牢的侵蚀,19年来一直在偷偷挖掘着一条暗道。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钻过肮脏狭窄的通道和粪坑,满身淤泥脏污地爬出贝塔尔地牢,沐浴在磅礴大雨中。
安迪出狱后,拿走了典狱长转移的财产,将其告发,并且给弗里曼留下一封信和一笔钱。当通过假释,迈出地牢的弗里曼即将重蹈老佐伦覆辙时,他想到安迪留下钱和信,来到安迪所在的星月湾,和他在星月湾的沙滩相遇。
“我没意见,我很荣幸……但你真的要让一只兽人,衰老的兽人出现在魔法影像上?”
“为什么不?”
老兽人脸庞的沟壑舒展:“我相信你的那些故事了……有机会介绍兽族的姑娘们给你认识。”
哪些故事?
安南又去找吟游诗人,但是发生了分歧:吟游诗人拒绝出演安迪。
“你是吟游诗人,需要名声和传唱,还有什么比魔法影像适合?”安南劝说道,“动荡之年,神灵失联,你们再难听到风带来的故事……但说不定《贝塔尔的救赎》传播后你会比麦可尔更先晋升精英级。”
这番话说服了吟游诗人。
回到官邸,屏退仆人,安南久违的联系微风城。
“好久不见,安南。”食人魔粗闷地问候道。
“嗯。”安南轻轻颔首,让食人魔联系麦可尔,聚集拍摄《法师塔沦陷》时的班底聚集
然后是联系蓝龙。
“好久不见,蓝龙阁下。”安南温柔地问候道。
“嗯。”蓝龙矜持颔首。
随着从蓝龙那儿借来三只幽灵,又通过传送门将班底带来,安南嘱咐他们:“接下来你们要叫我奥尔梅刚刚好,你们的身份是凛冬夫人的仆从。”
【……弗里曼在星月湾雪白的沙滩上看到拖着木船的安迪,自由的沙滩和蔚蓝的海水……】
深夜,撰写完剧本的安南再次释放传送门,和许久未见的奥尔梅多交谈。
从格玛到迪亚特拉家族再到凛冬夫人,说起秘藏和危机时,奥尔梅多说:“放心吧,有伊瑞兰泽导师在,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你说谁?”
湮灭的传送门钻出最后一道声音:“伊瑞兰泽导师……怎么,你没看到她?”
叩叩叩——
这个时候,敲门声突兀回荡在寂静的书房。
安南的背脊升起寒意,僵硬地转动头颅。那壁炉火光照射不到的阴暗门口,琼安的脸颊从门缝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