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苏沫没说话,她没有作?为妖皇时期的记忆,也不清楚这两姐弟之间的相处模式。苏沫只是迎着众妖的目光逐渐走到大殿中央:“好久不见。”

丹青似是惊讶,转而又变成嗤笑:“转世后姐姐倒是变得无趣了。”

其实妖族对于苏沫是丹朱转世这件事还是存在疑问的,尤其是现在看到本人,她身上一点妖族气息都没有,性格也和丹朱完全不一样。但是人家弟弟都叫她姐姐了,准确性又似乎高了一点。

丹青起身走下台阶来到苏沫的面前,“姐姐此次回来时同我抢位置的吗?”

苏沫听不出他的情绪,不过她倒也不怕,若是这种小场面都应付不了还怎么去谋求其他。

苏沫抬眼看他,“是,但我不是抢,而是让你还。”

丹朱有些错愕,他已经好久没有直面这种不要脸的感觉了,他哈哈一笑重新坐了回去:“姐姐重生回来到底不比以前,这位置还是我来坐吧。将她拿下!”

“是!”

这果然是场鸿门宴,苏沫暗道一声糟糕,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此刻只有一战,她伤势未愈倒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运转功力,苏沫的眼睛又转变为赤红,她运功一震将靠近身旁的妖怪全部震飞。众妖见她那熟悉的赤瞳心中惴然,丹朱虽死余威犹存。

丹青见部下都不敢动弹,他眉目一厉亲身上前?与苏沫过招。

苏沫抽出一掌与他对攻,丹青作?为妖皇自然与他人不同,苏沫只觉虎口发麻。

要死不死的,丹朱还在自己脑中折腾:“要不要我帮你啊?保证我打得他屁股尿流。”

比起眼前的威胁,苏沫觉得丹朱的威胁更大,若是被这家伙抢占意识,以她对师父的恨意,师父会很危险。

识海中的丹朱撇嘴:“你就这么提防我,不过谈恋爱谈成你这样也真是憋屈,要不要这么卑微啊?要我说直接把她绑了...”

“闭嘴!”

苏沫大喝一声倒将丹青吓了一跳,丹青笑道:“姐姐可是魔怔了。”

不是魔怔了是被你姐烦死了,苏沫也不言语,只是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丹青皱眉,他觉得吃力起来,若是不能在这拿下丹朱,日后等她恢复了,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再留手,丹青准备使出全力,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妖力凝滞不通,手中妖法直接消失,因此受了苏沫全力一掌向后倒飞出去。

苏沫看着地上口吐鲜血的丹青陷入了疑问,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事有蹊跷。不过赢了就好,其他的暂且?不想。

冷冷环视大殿一圈,苏沫发觉鬼轻还未离开。看苏沫看了过来,他笑了笑。

苏沫移开眼神,她震声:“今我归来,重登帝位,尔等可有异议?”

妖族是一个慕强的种族,即使伪装得再像人,骨子尊崇的法则还是弱肉强食,丹青被打败,而丹朱作为曾经的妖皇,众妖不会有异议。

因此在场众妖只是赶忙跪倒在地,俯首齐声:“恭迎新任妖皇!”

苏沫看着跪倒在地的众妖,听着他们齐声的恭迎,心中却是开心不能,如今算是站在了妖族的顶端,踏出了第一步,在妖族的保护下能省去很多麻烦。不知做此决定是离师父更远还是更近。

沧钧山主殿之中,莫择州和秦溪竹汇报着妖族的消息。

“师姐,妖皇易主,丹朱复位。除此之外,妖族未有异动。”

秦溪竹半阖着眼,伤势未愈让她疲劳不已,只是形势大变,她怎么也得扛起责任。她微微点头,询问:“那镇启宗呢?”

莫择州叹息一声:“还是那个样子,与我们疏离很多,与御兽宗倒是走得近了起来。”

妖族还未攻打,人族内部心却不齐了。不过这五百年来太过安逸,早已磨灭了许多理想和志气,只能说不复当?年。

秦溪竹咳了两声,莫择州关心道:“师姐你?回去吧,此处由我来处理。”

“不了,这么多年我将什么都丢给你,如今我也得出一份力,况且丹朱之祸是因我仁慈而起。”

秦溪竹有些后悔,但是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就要尽全力补救。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莫择州心中不是滋味,虽然对她甩手掌柜的行为时有抱怨,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姐,那一份关心总是少不了的,虽然很淡。

叹息一声,莫择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妖族那边暂且不惧,若真如镇启宗他们所说,那妖族应该会有三座大阵相继出现,妖族比我们更加需要灵气,灵气是他们维持智慧的基础,到时他们会比我们更着急。”

秦溪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虽不知那布阵之人存的是何心思,但是他在妖族布阵就是对我们有利,若是我们能寻到背后之人,助他加强布置于妖族的阵法,妖族必将大乱,我们趁此开战。”

莫择州说得理所当?然,可秦溪竹却听得不舒服,已经出现在人族领地的两处大阵直接葬送了两座城的人命,要和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合作?,她心内非常抵触。

如此她皱眉问道:“可还有其他办法?”

“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师姐应知丹朱的性格,她怀着仇恨转世,可不是丹青那样好说话的。”

秦溪竹面色不渝,但是也不再劝阻:“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是,掌门师姐。”

秦溪竹觉得有些压抑,这大殿威严堂皇倒是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起身便走。莫择州想要送她一程被她制止了。

回到朝辞峰,秦溪竹站在峰顶之上,她看着远处云海翻腾,给高耸的山顶拢上了一层轻纱,像是欲说还休的少女一般。

瞧着天地如此浩大,而身处于其间的人是如此的渺小。

秦溪竹只觉得心胸开阔很多,突然又想起也是在这处,自己用灵力凝了铃铛送给了苏沫,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恍惚间已是再不能挽回。

心中郁结,秦溪竹不知自己竟这样没出息,对和仇人在一起的过往念念不忘,总是想着若她是苏沫不是丹朱该是多好,可苏沫从头到尾都是丹朱。

取下腰间的笛子,秦溪竹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笛声哀切,诉说着主人不能言明的心事,这满山的竹叶被风吹动,竟和笛声合奏起来。

秦溪竹内心安宁了些,将笛子重新别回腰间,看着远方轻声言语:“再见了,苏沫。”

“你怎么不回人界?”

苏沫看着鬼轻有些疑惑,按理说他做完交易就应该走了,妖族毕竟以人为食,他又没有苏沫这样的特殊身份,一个人族在妖界大摇大摆的晃荡也太没心没肺了些。

“哎?我突然觉得做你的小弟更有前?途,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会亏待我的吧。”

鬼轻一脸乐呵的样子,眼中闪着算计。

苏沫盯了他两眼,可他还是那样一脸傻笑。

苏沫心底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人族,在这遍地是妖的环境中有个同类和她说说话也好。

感知到此处无人,苏沫的眼神陡然严肃了起来:“我和丹青对招之时是不是捣了鬼?”

鬼轻一脸惊讶,他反问苏沫:“那不是您老人家英勇不凡吗?”

这人能屈能伸,在未入妖界之时叫苏沫小姑娘,苏沫当上妖皇之后就称她为老人家。可苏沫不想和他耍滑头,可他表情真挚不像作假。难道是丹朱暗中帮的忙?

“不是我。”

丹朱在苏沫的识海中否定,随后她继续调笑道:“我劝你最好小心这个叫做鬼轻的家伙,我可是被这家伙唤醒的哦~”

苏沫眼神一凌,那样子恨不得将鬼轻生吞活剥。

鬼轻抖了抖:“妖皇殿下这样看着我作?甚?莫非你妖堕了?这可不行!你这具身体可是个人族。”

“丹朱是你唤醒的?”

鬼轻一脸懵的样子:“不是啊,我哪有这个能力?你莫不是被丹朱蛊惑了?那家伙狡猾得很,不能相信。”

这话一出丹朱就炸毛了,她在识海中跳起来大喊:“他撒谎!别信他!本皇才不屑于撒谎呢!”

这气得都自称本皇了,看起来有些欲盖弥彰。

老实说苏沫也不知道信谁,鬼轻他看不透,丹朱就盼着自己的意识早日消失。虽然身边围着很多人,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

她不再理会脑海中的声音也不想听鬼轻的辩白,不管过程如何?,努力朝着目标迈进就成,只要坚持下去总能找到将丹朱剥离出身体的办法。到时候我一定能与师父再次相遇,找到回家的路。

鬼轻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何?必呢?不过现在也算踏出第一步了,开始下一步计划吧。”

这五百年妖族地位不复,想必心中积攒了许多怨气,如今即位的这位妖皇心中想的可和妖族期盼的不一样。

不知道布置在人族的棋子生效没有。

鬼轻轻笑一声:“?不想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去会会老朋友吧。”

江水滔滔,鬼轻沿着河岸往西而去,那里是蛙族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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