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帝烦恼的,还不只是销售和生产的经营问题。
“小卿总,我觉得这两天软件院的气氛不是很正常啊……”
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秦相宇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办公桌前,提醒了一句。
“哦?怎么个不正常?”
卿云抬起了头,回到华亭,又是各个公司的机构改革,要他处理签署的文件太多,他还没来及下去视察,自然还不如一直呆在公司里的大舅哥清楚一线的情况。
“具体我说不上来,但整个软件院的人,脾气越来越大了,诶!妹夫,我不是给你告状上眼药哈。”
秦相宇说着说着,突然解释了一句。
卿云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分辨得清楚的。
毕竟,秦相宇的身份不同,完全犯不上给谁上眼药。
但是,主观能动性是一个方面,客观身体嘛,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了,身体在长时间的工作后,不自觉的也会肝气郁结。
毕竟,他家还有建筑施工队,要说这事,其实他家遇见的更多。
“我理解,挣钱嘛,谁都有这个心气,于是软件院里随处可见的是自我加班到不回家、自我进行封闭的员工。
这题目其实也能解,但云帝要脸,这种事情不能他来说。
他担心他被他那智多近乎妖的妹子给杀了。
秦相宇闻言先是一懵,心想着这不是就是你想我说的吗?
干土木的,一年到头盼着的除了奖金和假期外,就是不定期的这种福利。
那些干不了一两年就嫌累提桶跑路的小崽子,根本不知道这些乐子。
不过,转眼间他便脸色古怪了起来。
卿云也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
总不至于强制放个假,明着说让员工回去和老婆敦伦敦伦?
一边说着,秦相宇一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但是现在这个节点上,摆在云帝的面前,就很无解了。
每一支成功的运动队背后,都有一套严格的训练手段,人性化不是训练中的偷奸耍滑,而是他们在完成训练内容后才能考虑的东西。
因为体育运动从来都是在场上要比试人兽性的一面,通过兽性去表现人性,比试谁更强壮、更有耐性、更能坚持,而不是比谁更温柔、谁更绅士。
不是所有人都有良好的事业、生活平衡能力的。
但是,随着国家经济条件的变好,人们的精神需求也是自然增长的,现在的运动队都开始不提倡封闭训练了,何况是公司里的自由人?
程序猿,何况都是30岁左右的程序猿,这种类似封闭集训的工作环境,让他们和二次元妹子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自我释放,时间久了不出问题才怪。
时间久了,他们会自动调节的,毕竟人是世界上最能适应环境的物种,否则生存不下去的。
大松博文带领华国女排开创了一个时代,靠的是魔鬼训练;
金昌佰带领华国女曲跻身世界一流强队之列,靠的是近乎残酷的大运动量训练;
给了便宜妹夫一个鄙视的眼神后,秦相宇干脆坐了下来。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大舅子,这话得大舅子说!
明了这情况的秦相宇在那里冥思苦想着。
土木人嘛,都能理解,工地待久了,母猪赛貂蝉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跟着卿云他也学了不少的东西,这点忙帮了就帮了。
反正他脸早就丢光了。
但是,抬头迎上这便宜妹夫完全不加掩饰的威胁目光后,他也只能在心里骂声娘。
当然,更重要的是,长时间的自我封闭、远离生活,会让人的情绪非常的压抑,自然便会脾气暴躁。”
哪怕是换个说法,说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都不行。
秦相宇一拍脑瓜子,他知道怎么办了。
妈的!
封闭起来专心做一件事,好不好,两说。
吐出一口烟气,秦相宇老神在在的说着,“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很有讲究的,不仅有用,还有大用。
其实,这种超长时间的工作状态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毕竟,和妹夫讨论这事,外带还出主意……
不过,这么看来,这个大舅哥这几天也没有光是埋头做事,还是有自己观察的。
改天得让妹子审审他!
“那个……董事长,朋友刚盘下了个洗浴中心,就在咱公司隔壁,您看是不是让员工们去松乏松乏下身心?”
封闭训练,历来是华国运动队出成绩的法宝。
何况,特么的那群单身汉怎么办?
让他们放假回去打飞机?
离了大谱了。
马俊仁带领马家军异军突起,更是靠队员们每天一个马拉松练出来的。
敢情到你家来打工,回家团(敦)聚(伦)还得老板开恩放假才能办?
这倒霉大舅哥当的!
活脱脱的就是个皮条客一般。
倒不是图二楼、三楼的小包间,光是别人几十万彩礼才能娶进门的婆娘,跪在地上乖巧的给你按脚按腰按t区什么的,就足以让这些人上头了。
其他的什么情怀啊,理想啊,都是虚的,也就是现在软件院里的那群程序猿饿了两三年,本身对挣钱有着无比的渴望。
不过顺着卿云给他点火的动作,通过办公桌上金属摆件的反光见到陈助理就在门口时,秦相宇明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摆到明面上,一旦传出去,炎黄集团不被笑话死,也会找不到人的。
在自己的激励政策和deadle双重逼迫下,软件院的员工‘自发’的进行了长期高负荷的工作。
当然,也只有主管以上的,或者项目上的核心员工,才有资格。
“有用吗?”云帝却突然咳嗽了一声,散过去一支烟,而后摸了摸下巴。
这小子懂!
着实有点说不过去啊!
妹夫,听我的,我们华西厚朴就经常这么做,你不信跟我爸或者其他人打听打听,咱项目上都这样。”
卿云眼角余光扫了扫门口陈悦的黑脸,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疑惑的说着,“真的?我怎么没听我爸说过?大舅哥,你不是为了出去玩,在骗我吧?”
这锅,他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