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一头雾水的女朋友，微微叹了口气。
“牛奶中对蛋白质的含量检测，一般是通过检测氮元素来进行的，而检测氮元素，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一旁的邓卓和杨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这些提高氮元素含量的有机物中，氮元素含量最高，成本最低的是6，三聚氰胺，”周岩冷冷地笑了笑，“说起来也可笑，这玩意儿是用尿素合成的化工原料，低温化学性质稳定……”
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周岩只是让弗兰克在香江股市抄底，而不是利用先知先觉做空股市获取最大的利润；而这一次的三聚氰胺，周岩可没有客气，暑假刚开始就布局做空乳品产业的股票。
利用天灾赚钱，周岩有心理阴影；可利用先知先觉做空乳品，就不一样了：次级供货商往牛奶里添加“额外的添加剂”，乳品企业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最起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良心大大滴坏了！
因此，做空乳品企业的股票，周岩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与其让那些市值白白蒸发了，还不如做空收回来，最起码还能多给那些受苦的婴幼儿捐点款呢……
邓卓一听周岩的口气，就知道这家伙在股市里应该下了重注，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么一出之后，食品安全就安全多了吧？”
周岩乐了：“咱们国家的食品添加剂可都是从歪国传进来的，你只要对此一下国内和国外食品标准里，那些禁止使用的添加剂就知道了……”
邓卓和杨莉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宝贝儿子……
“真是有点后悔回国了……”
周岩微微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邓卓回过神，有点意外地盯着周岩：“周董，您的意思是……”
“趁着这次的洗牌，咱们可以收购一家小型的乳品企业，自产自销，”周岩看了看身边的秦若舒，“至于其他的，咱们也可以跟农大合作，成立食品检测机构，建立自己的食品供应体系……”
“可是这样一来，”邓卓皱起了眉头，“食品的成本可就上去了……”
“就当是员工福利了，”周岩微微一笑，“而且，成本上去了，并不意味着亏本……”
“那项目马上开始？”
周岩点了点头：“先拿公司账上的钱支应着，大概十月份，很快就会有下一次资金到账……”
邓卓这才松了口气，可一回头，发现妻子已经把儿子递过来了：“老邓，你抱一下孩子！”
邓卓的儿子才两岁大，正是好玩的时候，站到邓卓的腿上时，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观瞧……
当小邓看到周岩时，似乎被一股莫名的气质给吸引力，伸出手就要抓住周岩：“哥哥……”
邓卓夫妻俩都有点意外，孩子平时一般都不找陌生人，可遇到周岩，似乎变了性子……
周岩笑着点了点头，将小邓接了过来。
“咯咯……”小邓见周岩朝自己笑，跟着笑了。
“喊师父！”
小邓也没露怯，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师父！”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平时用来练手指灵活度的大金币，递给了邓卓：“老邓，这是给我徒弟的见面礼，你们给收好了！”
“这可真是……”邓卓苦笑不得地打量着手里这枚金制的开元通宝，“周董，虽然我儿子可能真的跟您有缘，也不至于让你收徒吧？”
“就是！”一旁的杨莉也跟着附和，笑嘻嘻地打量着周岩身边的秦若舒，“你要喜欢孩子，完全可以跟小秦生一个嘛……”
秦若舒的脸一下子红了……
周岩无奈地笑了笑：“瞧不起我是吧，《琴·语》的钢琴还有小提琴，可都是我配的音，就我这水平，最起码也能混个演奏大师……”
“大神，能不能再加上我一个？”
“你？”周岩瞥了一眼邓卓的小表弟，“有什么特长吗？”
小表弟纠结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开了口：“编程技术还可以，算吗？”
这时候，不光是周岩，就连邓卓都有点意外了：“李文鑫，你的编程技术是从哪里学的？”
李文鑫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自学的！”
邓卓还要追问，却被周岩给阻止了，顺着周岩的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周围原本空空如也的一大片座位，逐渐有观众了。
“文庆，算你命好！”邓卓笑着瞪了小表弟一眼，“这账，咱们回头再算……”
还不到五点钟，“鸟巢”内就已经是坐无虚席。
周岩和邓卓也不好再明目张胆地讨论重要的事情，只得将话题转向了周岩身前的邓熹熹。
“周总，这小子看起来停老实的，可一个人的时候，能把家里给掀翻了天……”
邓熹熹同学，似乎也意识到自家老爹在历数自己的黑历史，羞涩地将头埋在了周岩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着一旁的秦若舒。
“小孩子不都这个样式儿吗，”周岩嘿嘿一笑，“要不然，能叫四脚吞金兽吗？”
邓卓被逗乐了：“可不是嘛，这小子从出生到现在……”
就在邓卓给自家儿子拉清单的时候，坐周岩前面的外国人，突然回过头，有点意外地看着情侣装扮的周岩和秦若舒，用德语问候了一句：“嘿，伙计，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邓卓被吓了一跳，朝周岩使了个眼色：这位是怎么回事？
“昨天在潘家园遇上的，对咱们国家传统文化感兴趣的外国友人，”周岩担心邓卓背后说人坏话，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位老爷子的汉语说的挺溜的……”
原本还打算吐槽几句的邓卓，背后开始冒汗：幸亏还没口吐芬芳。
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几张金属的名山，分给了邓卓和周岩：“这是我的名片！”
“汽车设计咨询公司？”看到老爷子的公司名称，邓卓有点意外。
“说起来有点惭愧，在汉斯混不下去了……”老爷子嘴上是这样说，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惭愧之色，反而是得意洋洋的。
“哦，”周岩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问，“阿尔冯斯先生，能问你个问题吗？”
“请讲！”
周岩礼貌地笑了笑：“您对电动汽车怎么看？”
坐周岩旁边的邓卓，看到自家老板脸上那熟悉的笑容，想起了两人第一见面的情形：自家老板不会是打算招揽这个德国老头子吧？
“电动汽车？”老头子整理了一下思绪，面色严肃地回答道，“电动汽车不存在技术瓶颈，以眼下的科技水平，应该能生产出来，只是电动汽车最大的问题，在于电池的能量密度和基础的充电设备……”
周岩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才几秒钟的功夫，周岩的短信提醒就响个不停：全都是自己的小工具们反馈回来的关于这个歪国老头的信息。
周岩跟老头子聊了一阵子，发现虽然这老头以前是在世爵做外形设计的，可对汽车产业堪称是门儿清。
不过，就在周岩打算忽悠老头子的时候，开幕式开始了，周岩也只能暂时熄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