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探子回禀玉山王,说承凤公主以访故之由去了齐海王府,然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一直到东方泛白的第二天,承凤公主都留在了齐海王府,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玉山王气得在家摔砸了不少宝贵之物。
但其实承凤只照顾了梁允泽一晚上,什么事也没做,梁允泽第二天醒来看见承凤坐在床边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得知承凤一夜未归,梁允泽咬牙,他知道这必然是林真的主意了,他说他不想和亲,而林真就用这种方式逼他不得不娶承凤。
如果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梁允泽不要就是不要,可是承凤不行,她的名声和身份不容玷污,更何况她是梁允泽唯二不想伤害的女子之一。
承凤却也没有逼他,只道:“反正这一晚我都在你王府过的,外头会怎么传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想象也可以出去听一听。当然了你大可解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将我强行推出去与你大梁其他男儿和亲。”
“我不会再逼你了,阿泽,为了你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做到了极限,若你还是不肯要我......”承凤没有再说下去。
梁允泽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去,他伸手拉住承凤将她抱进了怀里:“对不起。”
“阿泽......”承凤欣喜地看向他。
梁允泽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如此付出,昨天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导致你和真真竟然做到这样的地步,我怎么可能让你无法回头,可你又怎么能这么轴真地做得如此绝。”
承凤扑在他怀里,直是摇头:“不,阿泽,在选择你的这条路上,我从来没有犹豫过,我就是不想留退路,因为你是我唯一坚定的选择。”
“可是承凤,我不想骗你,昨天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喜欢真真,也确实有想要娶她的意思。”梁允泽道,“我也承认,对我有过帮助的不仅真真一个,你也是一样,只是你们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时间点不同而已,昨天我话说得过分,但我心中绝没有要抹杀你的付出的意思。”
承凤看着梁允泽,道:“没关系,只要你肯说真话,只要你肯娶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
梁允汐跟那位大夏的世子爷相处甚好,所以这日下午,承凤与那位大夏世子爷一同进宫见了皇上。
他们一个选择了梁允汐,一个选择了梁允泽,都十分认真。但皇上却很纠结,他没想到承凤与梁允泽是旧相识,更没想到承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梁允泽,昨天更是在齐海王府待了整整一天,全汴梁都传开了,承凤似乎除了梁允泽也没有其他人可选择。
玉山王气急败坏,自己还没来得及跟承凤发生点什么呢,那边竟然就已经情深似海,他在王府里骂人,甚至责怪是沈黛音占着王妃之名,才让承凤没有选择他,便把沈黛音给打了一顿。
沈黛音带着伤见了林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加快计划,我想早点整死这个贱人。”
这正合林真之意。
定下和亲人选的第三天,宫宴庆祝,大夏也定下了回程。
歌舞热闹声中,玉山王把梁允汐拉到一边说:“明日你就要与大夏使臣一起去大夏了,一会儿宴会结束,去看看母后吧。”
梁允汐看着玉山王,却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她轻笑:“三哥,母后还在禁足中,中宫一切交由德妃娘娘打理,我便是要辞行,向德妃娘娘辞行就可以了,母后那头待来日她若解禁,你代我向她问声好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呢,那可是我们的嫡母。”玉山王瞪着她。
“嫡母?”梁允汐双眸一冷,“三哥,别当我不知道,当初父皇挑和亲人选的时候,是你亲手将我推出来的,我也想问一句,我们可是亲兄妹啊,你竟真舍得让我远嫁他国?更何况你还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杨将军。”
“你......”
“算了,这些我也都不想说了。”梁允汐冷哼,“反正我已经如了你们的意,听从了你们的安排,从今往后我不再欠你们什么,此去大夏,无论生死富贵都再与你和母后无关。”
“梁允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玉山王一愣,显然没想到梁允汐竟然要跟他划清界限。
“我说的什么,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梁允汐回身道,“三哥,好自为之啊。”
大夏临行前,梁允汐只去见了一个人,那就是杨觉岚。
她给了杨觉岚一样东西,对他说了一句话:“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大夏使臣的仪仗远去,只有承凤公主留了下来,杨觉岚一路远远望着,终于一切还是画上了句话,梁允汐是个聪明的人,她一定会幸福的。
虽然和亲定下了,但成婚的日期还没有真正定下,承凤公主也不能一直住在驿馆,有人提议让公主住到宫里等候完婚,但承凤公主却自己选择了要住到梁王府去。
林真看着搬着东西要跑来跟自己住一起的承凤,她有些哭笑不得。
承凤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渤海认识的那个程明杭吗?”
林真点头。
承凤告诉林真,由于林真后来没有去程家参加婚礼所以不知道,但阿缘最后还是选择嫁给程明杭,与许枙不论大小,都是程家的少奶奶,平起平坐,也算是一个欢乐的圆满结局。
对此,林真并没有说什么。
承凤却说:“我与你,像不像许枙和阿缘,都是在人生不同阶段给过他帮助的女人,我并不信阿泽对我全无感情,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是你最后那一招绝杀让他再也无从选择,或者是看到了你的绝情他才不得不选择我吧。”
“总之,林真,如果......”
“公主,你可别再说下去了。”林真赶紧打断承凤,“你或者是许枙,但我绝不是阿缘,因为我已经嫁人,我很爱我的丈夫。”
承凤愣了愣,这时月季端着桃花酥上来,林真闻着味儿忙摆手:“怎么最近的桃花酥做得这么腻啊,月季,你手艺下降了啊。”
“......没有啊,奴婢还是像从前那样做的啊。”
林真皱眉没有说什么,倒是承凤盯着她道:“我在宫里看得多了,一般突然变了味口的人,多半是怀孕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