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后悔。”
低喃之声，自莫倾城口中缓缓传出，令洛无书的内心猛地一揪。
他不懂自己怎么了。
但在这一瞬间，心却莫名的感到很痛。
“倾城！”
洛无书嘶吼咆哮，神色疯狂。
“无书，不要难过，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悲痛欲绝的样子。”
“而且你，应该感到开心，我成功了，怡雪姐并没有出事。”
莫倾城凝视着洛无书，似乎一点都没有濒临死亡的觉悟，反而是露出一抹微笑。
只是，那善解人意的模样，略显凄美，令得无数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没有人会再怀疑莫倾城的优秀。
但是，为了不看到洛无书悲痛欲绝的模样，她选择了牺牲自己。
因为洛无书更在乎安怡雪。
所以，她用自己的牺牲，保全了安怡雪的周全。
“开心？我如何能开心的出来？”
洛无书声音沙哑，脸色并没有变好看丝毫。
他的身影，朝着莫倾城飞掠而去，但此刻，魂天帝临死前的反扑，已是袭入莫倾城的脑海之中。
“噗嗤！”
又是一口鲜血，从莫倾城的口中喷出。
她看向洛无书，还想开口，但灵魂上袭来一股强烈的虚弱之感，令其再也没有力气说话，身影朝着下方无力坠落。
“倾城！”洛无书接住莫倾城的娇躯，心同样跟在滴血一般，目光一片血红。
“倾城！”安怡雪身形闪烁，朝着洛无书靠近而去，她欠莫倾城一命。
不仅是他，莫凡，白凝等人神色皆是大变。
一路走来，一行人早就建立了不可分割的情感，有着深厚的手足之情。
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倾城出事。
浩瀚空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许多人皆能感受到笼罩在空气中的悲痛之意。
玄天面色难堪的望着这一幕，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如此模样。
魂天帝的那缕灵魂，竟然也会被湮灭。
他的身影，悄然而退，想要趁着洛无书一行人没有缓过神来，偷偷离去。
但闻此刻，叶落尽的声音，冰冷响起，“玄天，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玄天：“……”
“眼下，你们不过是一群强弩之末，难道还想对付我不成？”
既被叶落尽识破，玄天也不再遮掩，反而冷哼一声，打算直接离去。
“小金！”
洛无书口中有着一道杀意凛然的声音传出。
白纸命魂碾过虚空，绽放着无比绚丽的命魂之光，朝着玄天镇杀而去。
“吼……”
小金咆哮一声，浑身沐浴着无比夺目的金光，朝着玄天呼啸而去。
“轰！”
一股恐怖的压力，在白纸命魂上正面袭来，令得玄天身影一颤，宛若深陷泥沼，速度骤降。
而这，也令得玄天内心一沉。
怎么会这样？
那白纸命魂，在魂天帝的虚影面前，不是形容虚设吗？怎么会带他带来如此大的压力？
“滚！”玄天来不及多想，怒喝间，他的身上有着凌厉剑意涌动，斩出一道劫剑风暴。
但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劫剑风暴便轰然炸裂。
狂风扑面而来，令得玄天的身形变得无比凌乱，面如死灰。
洛无书，怎么会这样强？
“嘭！”
一道低沉而又狂暴的声音响彻天地。
玄天的身影，被狼狈镇压而下，在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巨坑。
但紧随其后的小金，并未给他半点喘息机会。
趁他命，要他命。
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自小金的血口之中爆发，玄天那狼狈的身影被强行吞入腹中。
“不……”
绝望惨叫，自玄天口中传出。
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人对其有半点的恻隐之心，更没有谁会想着救他。
当然，本身也没有谁有能力相救。
随着玄天也被诛杀，浩瀚天地，陷入一种更为诡异的沉寂之中。
一个个目光抬起，望着洛无书。
此时，他没有太多动作，其他人，便也默契保持着安静，一动不动。
洛无书自然无形理会诸人的目光，解决完玄天，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莫倾城身上。
她的眼眸紧闭，倾城般的绝美脸庞之上，犹还带着淡淡笑意，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
她似乎真如自己所言，不后悔，甚至有点开心。
她成功了。
虽然牺牲了自己，但她守护住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愈是这样，洛无书的心愈发痛苦。
他何德何能，让莫倾城做出如此的牺牲。
“啪嗒！”
一滴血泪，自洛无书的眼眶滴落，落在莫倾城那倾城般的脸庞之上。
“无书！”安怡雪哽咽开口，此刻的她，同样是眼角有泪。
洛无书的模样，让她心痛，但更痛的是，莫倾城的死。
莫倾城是替她去死。
她欠莫倾城一条命，然而，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偿还。
“无书！”
莫凡、妖月、叶落尽、白凝等人，同样是来到洛无书的身边。
他们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站在身边，告诉洛无书，他们都还在。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陪在其左右。
“怪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倾城。”
洛无书伸出手，拂去落在莫倾城脸上的血泪，不想看到那张倾城般的脸庞被血泪给玷污。
“这不是你的问题，别说如今的你，只是至尊境，即便踏入了真仙境，面对魂天帝，依旧没有半点机会。”叶落尽开口说道。
没有谁愿意见到这一幕的发生。
但是，这一幕并不是想阻止，便能阻止得了。
如果不是莫倾城召唤出琴帝一念，与魂天帝那缕残魂拼死，今日，安怡雪的死，根本不可改变。
“嗡！”
就在这时，有着一缕虚幻的光芒，从莫倾城的身上升腾而起。
而这一幕，也令得诸人的目光猛地一凝，“她的灵魂，并非被彻底灭杀吗？”
“倾城！”洛无书神色一愣。
本能的伸出手，但莫倾城那虚幻的身影却在朝着虚空飘去，他什么都抓不住。
错愕与不解，浮现于洛无书的心头。
魂天帝不是扬言要让莫倾城一切湮灭在这片天地之间吗？
难道，琴帝也留有什么后手，才造成如此一幕？
“魂天帝似乎并未直接灭杀莫倾城的灵魂。”
叶落尽抬头望着那道不断飘去的虚影，生出一种大胆的猜测。
“他是打算将莫倾城的魂魄带入天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