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制作鱼粉,于老二几乎一无所长。
打上小学开始,他各科成绩一直都比较差,“学而优则胜”这条路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走通。
高中毕业,于老二啥特长也没有,方方面面都挺普通,大学也没考上,厂里照顾子弟,没花多少学费上了三年职校,算是中专学历。
车间里待了三五年,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于老二干脆辞职回家继承祖业做起鱼粉小生意。
鱼粉店其实挺挣钱的,跟外人不能说实话,于老二其实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早上四点半上早市选购最新鲜的鲤鱼等食材,回来现磨现熬浆水现做鱼粉,早上六点半准时开门营业。
一天下来,于老二能卖个300多碗,一碗挣2块钱左右,一个月能挣2万多块钱,按理说,他在矿区这一带就算是富裕户了。
然而,除了精制鱼粉之外,于老二连个篮球也不会打,精神层面特别苍白,女朋友见了不少,到了也没几个能看上他。
为此,于老二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后来,整个矿区收入普通没什么增长,跟丽津市里的差距越拉越大,好多人甭说发财致富了,就连买房结婚都成了问题。
这时候,于老二的优势可就慢慢展示出来了。
最后,于嫂走进于老二的生活,于嫂为人挺实诚,夫妻二人称得相敬如宾,踏踏实实做生意,实实在在过日子,俩孩子学习虽说不怎么出色,却也不至于在班里垫底。
于嫂对自己的小日子还挺满意的,一年将近30万的收入在当地那可是高收入呢!住着大房子,开着进口越野车,两口子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于老二有时候也闹心事,家也成了,孩子也有了,收入也不低,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总是高兴不起来。
于老二内心总觉着憋着一口气似的,扪心自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咋回事。
文化程度太有限了,于老二解读不了自己的困惑。
直到亲眼目睹了苏笑安快如闪电般制伏罗半圈他们三个,于老二顿时明白自己为啥偶尔不开心了。
从小到大,于老二不止一次亲眼目睹有些人在自家食摊前耍光棍、吃白食、讹诈……爷爷,老父亲从来都是采用息事宁人的方式应对,始终坚持不能跟食客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再三告诫于家上下,一定要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于老二原本就有些内向,在老于家这种特殊门风的熏陶下,性格变得越发内敛了。
罗半圈在自家摊前耍横不是一回两回了,尽管心里老大不乐意,事到临头,于老二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
苏笑安所做所为如同一道光照亮了于老二尘封已久的男人气。
也许,下回再遇到耍横的烂人,于老二可能还会选择息事宁人,不过,他的心境彻底变了,变敞亮了,变坦然了,变得自然多了。
不止一次,于老二想象着自己能够一招制敌,痛痛快快压一压那帮浑小子身上的邪气,现在看到真有人这么干了,而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利落,于老二心底憋了好多年的那股子闷气终于烟消云散了。
谷壐
快收摊的时候,再次见到苏笑安,于老二开心得不得了,精心做了一碗鱼粉给鲍三河,苏先生已经吃过了,于老二赶紧让他老婆拿出最好的茶叶给苏笑安泡了壶安神茶。
于嫂忙着收拾东西,于老二坐那儿陪着苏笑安、鲍三河闲聊。
鲍三河老于世故,很快就意识到于老二特欣赏苏笑安,于是,鲍三河笑着说道:“看于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咱有啥说啥,我们爷俩来贵宝地为的是收些旧货,于老板要有啥线索,不妨给咱介绍介绍,若是卖得好的话,我们会给好处费的。”
“怪不得二位瞧着跟一般人不大一样,原来是靠真本事鉴定的行家啊!咱们这么投缘,还说什么好处费啊!我想想啊……对了,6矿区宿舍住着一位孤老头,姓赵,自称是宋代皇族后裔,天天上我这儿吃鱼粉,他手上可能有些老玩意儿,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二位,你们过去问问?”于老二想起一个人来。
“素昧平生的,我们这贸然闯过去,不大合适吧?要不这样,他不每天都会上你这儿吃鱼粉吗?辛苦一下,帮我们探探他的口气,对方若是有意,我们再跟人家约一下,这样是不是大家都方便些?”鲍三河笑着回应道。
“没问题!明儿一早见着他我帮二位问问。”于老二笑着说道。
“有劳于师傅了,这都累了一天了,收拾收拾早点儿休息吧!明儿听你的信啊!”
“二位慢走!”说着话,于老二起身十分客气地将二人礼送出门。
回到旅馆,苏笑安找小娟姑娘借了张折叠旅行床,房间里的床自然让给鲍三河了,苏笑安提出加付住宿费,小娟姑娘笑着拒收了。
回到房间,二人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陌生人进出的痕迹。
苏笑安将两幅画隐藏的位置指给鲍三河看,鲍三河觉着苏笑安藏得地方还行,不过,鲍三河说了,要是他当小偷,被褥肯定得得检查一番的,不过,可能查不了那么细致。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安歇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鲍三河在房间里留守,苏笑安找于老二了解一下那个孤老头意下如何。
走到半道,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苏先生是吧?我是宫孜奇宫总的助理,我姓李,木子李,关于那尊长颈葫芦瓶最终归属问题,能不能约您出来谈谈?”
“哦!这事不是已经交由警方处理了吗?之前不是一直由吕助理跟我接洽吗?怎么还换人了?”电话这头,苏笑安随口问了问。
“不好意思,吕助理她出了点状况,目前正接受相关调查呢,她的职务已经被暂停了,您或许有所不知,我们宫总好几个助理呢,我和吕助理只是其中之一。”
“明白了!那个瓷瓶本就是宫总的,只要大家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就行,瓷瓶就让它物归原主好了。”电话里,苏笑安回应道。
“您可能是有所误会,瓷瓶我们会移交给您的,只是……我们宫总听说‘锁麟珠’眼下正好在您手上,能不能让我们宫总见识一下?”
一听这话,苏笑安脑子有些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