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多名见势不妙选择离开的修士忐忑地走出了九号灵泉的地界,让他们欣喜的是,许晖和夏文竹果然没有为难他们。他们中大多数人连灵泉所的蓝色储物袋都没归还就回到了城中。而夏文竹现在哪还有空管这些,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那些将灵石借给沙通后就回茶楼酒馆等着收双倍灵石的修士见有一批修士神色慌张地过来,就问询他们出了何事。那些个修士喝了口茶缓了过来就将后面几口灵泉发生的怪事告诉了他们,一时间这里的修士都觉得灵泉城内肯定有什么大秘密。
石武也跟着那群修士回到了城内,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着当初被徐达夏茵茵骗进来的那个虚影通道过去了。
一身白衣如雪的廉熔手转洞箫,在石武身后不超过五丈的距离紧紧跟着。
路上参与过灵泉盲拍的修士都知道“郭飞”在场间是如何与廉熔、夏文竹作对的,他们料定廉熔这是要秋后算账了。他们如若避瘟神般远离着“郭飞”,生怕被其牵扯进与廉熔的冲突中。
石武自然知道廉熔在后面跟着,那六道在他体内的廉熔专属灵力反过来也可以让他对廉熔的位置进行确认。可他并没有在意廉熔似追捕猎物般的举动,他现在要做的一是离开灵泉城,二是解决右臂上被许晖留下的那缕火属性灵力标记。
行了许久,石武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远远就看到徐达在那处虚影通道前声情并茂地表演着。他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徐达这时正为难地说道:“小陆子,你带来的这人身上就两块下品灵石和一颗什么保命丸,这未免也太少了吧。”
徐达说完就等着外面叫小陆子的同伴搭话,不成想听到的却是一年轻公子的声音:“这位兄台,原本我就想出两块下品灵石的。可我感兄台似有大难来临,遂出于好意加了这颗保命丸。还请兄台速速放我进去,不然祸事降临避无可避。”
徐达近来诸事顺遂,听到那年轻公子的话后他心中不爽道:“好你个狗玩意,我好心让你进来涨涨见识,你却在外面咒我!你别走,等我出来我要你好看!”
就在外面传来一声叹息,徐达准备出去之时,石武一手拍在徐达肩上道:“徐老弟!”
徐达回首一看,见是左半边身子绑着木板的“郭飞”到来。廉熔和“郭飞”的那场游戏徐达这种灵泉城的老油条如何会不知,他冷笑道:“郭飞,徐老弟也是你叫的么?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石武呵呵笑道:“徐达,我今日来是跟你做一桩买卖送你一场富贵的。”
徐达不屑道:“你个等灵力耗光就要被全城人活剐的家伙能送我什么富贵?别在这里妨碍我发财。”
石武摇头道:“那就算了,我还是看看今日城门口是谁守门,送给他得了。”
徐达一听石武这话,有些心痒道:“等等,你先说说看是什么富贵。”
石武道:“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灵泉城热闹了很多?”
“废话,今日是十二口新挖灵泉盲拍的日子,怎么可能不热闹!”徐达白了石武一眼。
石武继续道:“那你可曾看到珠光阁的许晖前辈在城中时隐时现啊?”
“嗯?这跟你说的那场富贵有何干系?”徐达确实是看到一身赤色法袍,左边长袖上有九星连珠图案的许晖瞬移出现后又离开。
石武道:“许晖前辈是奉了夏城主之命在找人,而我恰恰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你说这是不是一场富贵?”
徐达心中一喜,面上却平静如水道:“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个将死之人,而且正在被廉熔少宗追杀。”石武指了指后面道。
徐达顺势看去,果然看到了五丈开外的廉熔,他吓得一个激灵道:“你这厮是要害我啊!快滚快滚!”
石武缓下徐达道:“徐老弟,这你就不懂了。你看我现在断手断脚,在廉熔少宗眼里我就是一只任其玩弄的猎物。我的结局早已注定,廉熔少宗只是在享受折磨我的过程罢了。”
徐达可不想听这些,他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交易?”
石武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怎么说都是灵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原本在侍奉好珠光阁贵客之后便可扶摇直上,奈何天意弄人,让我得罪了廉熔少宗。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用这个消息换一个死在城外的机会罢了。”
徐达一听石武是要出城,他连连摇头道:“廉熔少宗就在后面,我放了你还能活么!”
石武正色道:“徐老弟,这里老哥就得说你两句了,不然你以后就算碰到了大机缘也抓不住啊。”
徐达皱眉道:“怎么说?”
石武道:“你大可以先关闭这虚影通道,而后向廉熔少宗邀功。说我意欲离开灵泉城,你用计将我稳住,现在全凭廉熔少宗发落。”
“这也行?”徐达不敢置信地看着石武,觉得石武这不是在自己给自己下套么。
石武却不以为然道:“这样子一来你没有责任,二来也有了可以知道那个消息的机会。不过以徐老弟的聪慧,应该不会把我知道许晖前辈和夏城主要找之人的消息告知廉熔少宗吧。”
徐达冷哼一声道:“这怎么说都是我们灵泉城的事,我如何能告诉别人。”
徐达说完就从地上取出一个绿色法器,而后城墙上的虚影通道就关闭了。徐达随后就边拿着绿色法器边走去了廉熔那里。
石武正等着徐达的回复呢,已经被关闭的虚影通道外突然响起一年轻公子的声音道:“这位兄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之前路杀孽重重。若离了这灵泉城,不如往你来时之北方而去可好?”
“嗯?你是谁!”石武被外面那年轻公子的话语惊住了。
那年轻公子笑着回道:“我就是一个奉了师命出来游历,却一块灵石都没带出来的可怜人。若兄台可以赠我几块上品灵石,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石武听着对方故弄玄虚的话,也是回道:“若是要灵石你就别找我了,我现在最缺的也是灵石。”
外面那年轻公子似在查阅着什么,过后不久才回道:“你袋里灵石虽然不多,奈何身上却如背着数口灵泉呐。”
石武一听大骇道:“你!”
“兄台放心,我就是个出来游历的外乡人。我之师尊常教诲我们‘随缘而至,顺势而为’。我只是觉得和兄台有缘是故才会多述妄言,还请兄台勿怪。”外面那年轻公子说道。
就在石武被外面那人的话语震撼之时,徐达已经从廉熔那边得到指示回来了,徐达嘿嘿笑道:“郭飞啊,还真有你的。廉熔少宗让我将这虚影通道开启,他想看你这条死狗出去后是夺命狂奔还是引颈就戮。好了,你走之前把你答应我的告诉我。”
石武低声道:“城主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护卫所休息屋舍的右手边第一间。”
石武说完就又哀叹一声道:“徐达,这场富贵你可得好好接住了。我们应该是后会无期了。”
徐达知道“郭飞”出去后就会惨死在廉熔手中,他幸灾乐祸道:“没事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徐达以手中法器插入地底,只见一道虚影通道自城墙上开启。徐达顺便道:“小陆子,今儿个我心情好,你也把外面那人带进来吧。”
见外面没有小陆子的声音,徐达又吼了一声道:“小陆子你是睡着了么,怎么不回话!带外面那人进来啊。”
“徐哥,来了来了。”外面终于响起小陆子的回应道。
石武原本还想看看外面那年轻公子是谁,可后面的廉熔已经向着自己走来。石武不能再等地穿过了城墙上的虚影通道,而城墙外进来的二人正好与石武擦肩而过。
徐达见进来的是一个手执纸扇出尘绝世的蓝衣公子,他动静之间仿佛有一股光华环绕周身,其腰上配着的一块似玉非玉的令牌看着就价值不菲。徐达实在搞不懂这蓝衣公子为何会穷得连三块中品灵石的入城钱都没有。
廉熔从那蓝衣公子身旁走过,看到其扇面现出落英缤纷之奇景,扇面左侧还提着一行俊秀小字“花径成溪英自落”。
“好扇!”廉熔称赞间就欲伸手去拿那蓝衣公子手中纸扇,却被徐达一声大喝打破了。
只见徐达已经隔空从地上取出一枚蓄影石,随即大声道:“大胆贼人,竟敢擅闯我灵泉城!”
一听到徐达的声响,城墙旁边的小巷内就冲出来三个早候在那里的修士道:“徐师兄,贼人在哪?”
徐达指着那蓝衣公子道:“就是他!我手中的蓄影石有他闯我灵泉城的所有影像。”
廉熔见他们在这设了圈套,又感知到外面的“郭飞”正离这越来越远。他留下一句“这人的纸扇帮我留着”后就穿过了前面那道虚影通道。
徐达见是廉熔吩咐,赶忙应下道:“谨遵廉熔少宗之
命。”
徐达只觉得今天是自己鸿运当头的日子。他笑着道:“哥几个听到了没,扇子留下,然后等我把这人身上搜刮干净后就押去炼石所吧。”
徐达还想去拽下那蓝衣公子腰间似玉非玉的令牌,可那蓝衣公子却言说道:“我之所见及天见,我之所行及天行。流光碎影,神机断空。”
说罢,自那蓝衣公子身上现出一道道璀璨的蓝色灵力,那围上来的五人若被定身一般呆立原地,他们在那蓝衣公子走近之后,身上现出了与他相连的一条条灵力丝线。那蓝衣公子右手纸扇负后轻摇,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之间相连的一条条灵力丝线如流光一样细碎飘散。
以徐达为首的那五人在那蓝衣公子行出五丈距离后才缓过神来。徐达见安排在暗处的三人全部出现,而本该在城墙外面的小陆子也进来了。他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那四人也茫然不知地互看彼此,显然也不懂发生了何事。
待徐达将灵力注入手中的蓄影石,看到里面郭飞模样的石武穿过虚影通道,随后廉熔也跟着走了出去。徐达这才记起了“郭飞”告诉自己城主和许晖要找的人在护卫所休息屋舍右手边的第一间。他将其余四人留在这里后就兴冲冲地向灵泉盲拍的地方过去了。而与那蓝衣公子有关的一切竟然在蓄影石和他们的记忆中完全消失。
“花径成溪英自落,轩来客从染尘烟。”远处那蓝衣公子轻念诗句,身子消失在了灵泉城的街道之中。
石武在一出灵泉城后就以半身凤血和造化汤之能恢复了左半边断掉的骨头。而后他御空飞起,向着前方急速飞行。
雷霆气旋内的天劫灵体道:“石武,刚才那人好似在提醒你!”
石武道:“你还记得你在忘川涯跟我说的话么?”
“你是说,刚刚那人是你身后下注之人故意派来让你回去外隐界北部的?”天劫灵体道。
石武道:“我不管他是不是那人故意派来的,但我的路我要自己走。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身后追我之人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又为何要放过他!他说我前路杀孽重重,若我对敌人心慈手软,那我的血就会染红我敌人前进的路。我会回外隐界北部,但不是现在。我要先确定火红灵子的指引方向是在外隐界还是內隐界。”
天劫灵体赞同道:“嗯!这才是你石武,这才带劲啊!后面那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你等等可得好好用雷霆之力招呼他!”
“那是自然!”石武呵呵笑着,身子若一道长虹般向前行进。
“所以你最后还是选择做一条夺路狂奔的死狗么?”廉熔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的石武,手转洞箫摇头叹道。随后他身化一道赤芒直追石武而去。
石武感知到后方廉熔的追击。他抬起右手,看着上面许晖所留的那缕火属性灵力标记道:“现在就剩处理掉手上这标记了。许晖是火灵根修士而且可以瞬移,未保万全,我起码要行过五千里后再做行动。”
石武于飞行过程中自纳海囊中取出了深蓝色氅袍,换在了碧青色法袍内。在差不多行了五千里之后石武降下了自己的速度,在廉熔到来之前他以右手施展引火术,许晖那缕火属性灵力大感不妙想要逃离发出信号之时,石武极品火灵根内涌出的火焰已经将其完全笼罩在内。石武感觉到那缕火属性灵气若游鱼入网般不断乱窜,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全力应对,终于在十息之间将后继无力的那缕火属性灵力标记同化。
尽管已经确定许晖那缕火属性灵力没有异样了,但石武还是双手聚拢,时刻准备以雷霆速法应对可能会瞬移过来的许晖。
半刻时过去,石武并没有感受到周围灵力的波动,反而是视线中出现了廉熔的身影。
廉熔飞来之后见石武双手聚拢,保持着施展印诀的状态。他以为石武灵气即将耗尽,于是冷笑道:“你这蝼蚁逃得还真远啊!这是怎么了,还准备负隅顽抗一番么?”
石武环顾四周,放下心来道:“那就是没问题了。”
“什么没问题?”廉熔被石武的话语说的莫名其妙,他只当是石武又在故弄玄虚,他嗤笑道,“郭飞,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放心,我会将你的灵力耗光后再杀你的。到时候你说不定还会哭着求我给你一个痛快!”
石武对廉熔的话置若罔闻,他那双眸子里现出了看着猎物一样的目光。
廉熔被看得心头一凛,他这时才发现石武本该断掉的左臂完好无损地举在身前。他大惊之下清晰地感觉到石武体内他留存的火属性灵力仍在,他双手齐握冷雪箫,吹奏之后准备操控石武体内六条灵蛇行遍其全身。
哪知那六条灵蛇根本不受廉熔操控,而廉熔留在石武体内的六道火属性灵力也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廉熔还没明白发生何事之时,石武的身子已经暴起突袭。七星藏锋剑在手的石武抵抗着剑身对其体内雷霆气旋的吸收,在剑身上一颗星芒都未亮起前就于廉熔右臂划出了一道银芒弧线。
冷雪箫应声而断,廉熔飞起的右臂也被石武一把夺过。石武手中七星藏锋剑迅速被其收入纳海囊中,随后他二话不说就以引火术笼罩在廉熔的右臂之上。果然如他所料,许晖在廉熔身上也留下了印记。
石武将廉熔右臂上的那缕火属性灵力标记以引火术移植到自己身上,而后廉熔的那条右臂就被石武化灰扬散。
“我身上的乃是元婴初期法袍!可那把银色法剑竟然一剑就断了我的臂膀!逃!快逃!”断臂之痛刺激着廉熔咬破舌尖以血遁之法逃窜。
“雷霆之源皆受吾之所驱,聚源为速。”石武双手结印口中念出雷族密咒道。
以血遁之法逃窜的廉熔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赤色玉佩,可他还没捏碎玉佩一道蓝色身影就已窜至其身侧。廉熔大骇之下只得割裂左手掌心先将那赤色玉佩藏起,而那道蓝色身影下一刻就伸出一只雷芒手臂按在了他的脸上。
一缕缕血肉被烤糊的白烟伴随着廉熔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同时出现,雷霆速法着身的石武在廉熔未行出十丈距离前就将他按在了下方地底。
石武又以手中雷芒轰向廉熔的左半边身子,见只能隔着法袍将廉熔的骨头震碎,石武以《九转化灵诀》内视之法与天劫灵体道:“这半道雷霆气旋的威力不够啊。”
天劫灵体白了石武一眼道:“他这件起码是元婴初期的法袍,半道雷霆气旋对付他绰绰有余了。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多感受一下雷霆之力,要不然我早就让你施展十六道雷霆气旋的雷霆速法了。”
“说的也是。咦,他这就晕过了?”石武见廉熔忍受不了这等剧痛昏了过去。
天劫灵体如何会放过先前嚣张跋扈的廉熔,它说道:“你以一丝雷霆之力轰在他心脏上就能让他醒来。石武,别轻饶了这种人。”
“好咧。”石武照天劫灵体说的以手指上的一丝雷霆之力点在廉熔的心脏位置,廉熔随后果真醒了过来。
但紧接着廉熔只能清醒地感受着那巨大的痛楚,他哭求道:“郭飞前辈,是小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了我!”
“别别别,我可不是你的前辈。你还记得我在望春楼百丈顶层跟你和夏文竹许晖他们说的话么?”石武问道。
廉熔自然是记得的,当初还是他嘲讽石武光是恢复就要百年,更别说超过他们对付他们了。也正是他的话和他要跟石武玩的游戏让许晖夏文竹放下了对石武的戒心。
廉熔悔不当初道:“郭飞前辈,我乃是天泯宗少……啊!”
廉熔还没说完,他右腿的关节位置就被石武以雷霆之力卸下了,石武点头道:“我打的还就是你这天泯宗少宗!”
廉熔痛得嚎啕大哭。他从小到大被人伺候奉承,什么苦都没受过。即便是练习术法,他父亲廉矣也会帮他准备最好的防护措施。可如今他右臂被斩,剩下的左半边身子被对方奇特的雷系术法震断,右腿更是被其以蛮劲从关节处直接卸了下来,这种痛苦让他完全崩溃了。
石武冷漠地看着廉熔,他先从廉熔腰间将那块上品火灵根的灵泉石取下,然后又在廉熔怀里将他的储物袋找出。
其实也怪廉熔自己大意了,要不是他自恃穿着元婴初期级别的法袍,又盲目相信冷雪箫的六条灵蛇可以控制住石武,他完全可以用储物袋中诸多金丹期后期法宝相抗一二。可自他被石武的七星藏锋剑断臂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石武以灵力注入廉熔的储物袋内,却发现廉熔的储物袋并没有打开,若是再用灵力输入,那储物袋竟然有爆开的迹象。石武问道:“打开这储物袋的法咒是什么?”
廉熔求饶道:“郭飞前辈,我可以发下道誓,只要你放过我,不止这储物袋里的东西,就是天泯宗内我的珍藏也都全数奉上。我廉熔绝不向郭飞前辈报仇。”
石武笑了笑道:“廉熔,发道誓我可
比你有经验多了。你不向我报仇可不代表你天泯宗不会对我出手。只要我今日一放过你,你从恐惧中冷静下来后,你想到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报仇。因为你身后有天泯宗,你相信以你父亲廉矣之能定能杀了我。我这人该贪的时候一定会贪,比如当着你们的面吸收了那几口灵泉。但不该贪的我也绝对不贪,所以你只要说出这储物袋的法咒,我拿了里面的东西后就给你一个痛快。”
廉熔震惊之余冷冷地盯着石武,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了石武的身份,更是因为石武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这也预示了石武不会留他活口。
石武摇头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了。”
廉熔思索之后道:“前辈是否说话算数会给我一个痛快?”
石武道:“我说话一向算数。当然,这要在你也说话算数的前提下。”
“好!”廉熔回道,“还请前辈接上我之左臂,我需要以自身灵气输入后才能开启焰灵囊。”
石武怀疑地看着廉熔道:“你不会想从里面取出传令玉佩或者什么保命之物吧?”
廉熔悲戚道:“我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这般痛楚。我现在只求帮前辈解开焰灵囊后得个解脱。若前辈不放心,那焰灵囊就由前辈拿着,我只要举起手臂触碰开启就行。”
石武见廉熔说得真切,而且这也确实是万无一失的方法,石武点头道:“好!”
石武将廉熔左臂接上后,只留给廉熔一丝抬手的灵力。
廉熔苦笑道:“前辈还真是小心啊。”
石武以焰灵囊底部对着廉熔道:“现在的我只能步步小心。来吧!”
廉熔缓缓抬起左手,以手点在焰灵囊底部后,他却并未开启焰灵囊,而是将那块被他没入左手掌中的赤色玉佩逼出,随即用尽左手所有灵力捏下去道:“父亲救我!”
砰的一声,玉佩碎裂,从里面钻出一个与廉矣外貌一模一样的虚影道:“道友可否放吾儿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