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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般哭得像个孩子,会哭会笑也会嫉妒了……

这也不过喘息的功夫君无忧轻巧翻身毫不费力的把净欢继续/压/在了身下,继而衣裳撕裂的声音响起,净欢浑身一僵任命闭上眼睛。

然而等待中的暴虐并没有如期而至,只是听得耳边一声饱含情绪的低叹,然后那便被搂在一具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人只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睡觉!”

红烛熄灭,室内一片昏暗,外头瑶瑶晃晃两盏灯笼高高挂,君无忧听着耳边那缓缓的呼吸声低头在净欢那哭红的眼角处轻轻一吻,怀中的人儿却是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又沉沉睡去,这时的他才真正像是这个年岁的孩子。

这一夜,瑶华宫中灯火通明杯盏、瓷器、一应物件反正能砸的统统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如今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是下了三书过了六礼他亲自迎娶进这宫门的皇后,却是在新婚燕尔之际帝王未与她同房,这叫她颜面何存这叫苏家颜面何存!!!

站在满地狼藉中苏如意眼眸中冷光一闪而过,看了一眼身旁战战兢兢的陪嫁丫头和那满地跪着的宫婢寒声道:“阿芳。”

阿芳终归是个明白的姑娘,低身朝苏如意跪下:“是。”

“准备笔墨!”

阿芳吩咐宫人收拾屋中残碎物件,又去旁边的书房拿了文房四宝一一摆上便小心翼翼的退下。

这一夜苏如意在瑶华宫中足足闹了半夜,但瑶华宫之外依旧安安静静,但帝王新婚之夜未曾宠幸新后的消息如那封信般飞快传出,朝堂之上便又是惊出无数波浪。

烟火看着手中得信件嘲讽一笑,抬眸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宫婢冷声道:“叫什么?”

那宫婢倒是不卑不亢道:“奴婢阿芳,是…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

“查!”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乌鸦从外头进来看了一眼跪地上的阿芳:“干净的。”

这么确定?烟火挑眉。

“她的母亲原来是苏府中贴身伺候我们苏年儿苏家大小姐的丫鬟,后来后来苏家大小姐成了先帝的贵妃娘娘后,她母亲到了出宫的年龄后便被送了出去依旧留在了苏家当了大丫鬟,便是那苏如意的奶嬷嬷,但她不过十几年前便去了。”

烟火抬手点了点手中的信件递给乌鸦:“送到苏府去,想必那苏家老头也能睡得安稳,呵呵…”

那如十月寒冬的冷笑不说跪在下首的阿芳,就是烟火身后的鸢儿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着下方面色苍白的阿芳烟火突然问到:“苏家小姐之间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奴婢…”阿芳咬了咬牙道:“奴婢儿时是小姐的玩伴,但自从小姐大病那场之后整个人都不似从前那般了,阿妈去世前曾告诉奴婢小姐…小姐有些不一样但阿妈也不敢肯定,到了第二天阿妈便突然去了。后来奴婢和在苏家后院中见到了那位失声的小姐……但奴婢也不敢确定。”

第098章早朝

烟火看了一眼身旁的鸢儿:“送阿芳回去,再排个机灵点的在暗地里护着。”

跪在下首的阿芳倒是一愣赶紧磕头道:“奴婢谢谢大人。”

烟火摆摆手:“你不必谢我,就当是长康王妃承你那一碗黄连苦参的情分,你应下便是。如今这皇宫之中的糟心事依你的眼光也是看得出几分道理,祸福相依你自己好自为之便是。”

第二日鸡鸣不久君无忧便被外头乌雀特有的啼叫吵醒,皱眉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看着怀中睡得安稳的少年,有些不舍的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

听得殿中的动静自然有人进来服侍,但净欢服侍君无忧多年自然是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醒了,眼眸瞬间恢复清明,但还未完全起身却又被君无忧按倒在龙床之上:“天色还早,五更还未到,歇着便是。”

最终净欢抿了抿唇瓣便默默躺下,顺着这殿中燃起的烛光看着他的主人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上那华贵而繁复的龙袍,瞳孔中的光芒不禁暗了暗。

天空中的皎月不知何时早已西沉,但昏暗的天际间还能隐隐看见几颗繁星在闪烁,太和殿前的汉白玉阶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

即便是晨起时便已接到烟火的消息,但看着前头跪着的那些人君无忧还是难免深深皱起眉头。

汉白玉阶之上除了以言官为首的谢三刀和卫将军卫忠之外,竟然有那位几乎从为走出太庙的钦天监三朝元老昭苏。

白发苍苍,树枝一般干枯的皮肤,整个身子单薄的几乎快被这晨风给吹走了似的,不过让君无忧真正皱起眉头的还是直挺挺的跪着苏家家主苏识朗,黑中参白的头发被晨风吹得有些鼓鼓的官服,而他那以往代步的轮椅便异常突兀的摆在了空旷的大殿之外。

黎明的风寒凉刺骨又伴着厚重的水汽,四周站着战战兢兢打着宫灯的宫人,众人见那明黄色的身影缓步走来呼啦又是跪倒了一大片。

君无忧身后一身女官服服饰的烟火对身旁使了个眼神,身后的侍卫便呼啦一大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那些宫婢太监们带了下去。

君无忧就这般静静的立于太和殿前,而下方三位老臣身后的群臣也是忐忑跪着,直到太阳已然悄悄跃入天际在琉璃瓦上撒下一片光辉,此时君无忧才转身还未走出半步,身后便是苍老的声音响起。

“皇上,臣有事要参。”

看着不远处那苍老已然有些佝偻的身形和他那被晨露打湿的官服,那是他的外家如今处处给他下绊子的外家。

“说!”

“臣参奏卫将军教子无方,如今先皇刚刚仙去,皇上刚刚登基朝纲尚未稳定而卫家此子留在皇上身边乃是霍乱朝纲,臣斗胆恳请皇上刺死卫家三公子!”

看着乌鸦亲手呈上来的折子,君无忧嘴角挂着冷意嘲讽的看着下头跪着一片的臣子:“霍乱朝纲?众爱卿倒是说说卫家三公子如何霍乱朝纲了?自朕登基以来便就从未迟了早朝,日日忙于御书房中难道身边一个用着顺心知冷暖的人也就碍着各位大人的眼了不成?”

“臣不敢。”

卫忠上前一步,咚的一声在苏识朗身旁跪下。

“是臣教子无方,此孽子是老臣疏于管教才会犯下如此过错臣,但求皇上看在卫家世代忠良战死沙场的卫家儿郎的份上,也看在乌孙百姓的份上为了乌孙的万世繁荣,臣请皇上刺死孽子老臣绝无怨言也为卫家的世代忠良证言!”

说到这卫忠适时的让了让身子,让出了昭苏的位置。

昭苏抬起拉耸着的眼皮,浑浊的双眼看了卫忠一眼:“回皇上卫家三公子之事臣不敢多言但如今,尾宿升,亢宿沉乃是大凶之象。”

“皇上,您就算不看在老臣的份上,您如今也该看在我那短命的女儿的份上,先皇向您这般年岁大皇子便已经出生了,如今后宫稀疏如对得起先皇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女儿。”

“可怜?”君无忧冷笑道。

“苏大人竟然谴责我对不起先皇?先皇仙逝之后我朕本应该守孝三年,各位大臣们让朕娶妻朕便娶了各位大臣让朕立后朕也立了,本想着新婚不久选秀之事应当延迟一二,看来苏大人倒是为皇家子嗣着想那选秀之事我便拜托老祖宗给好好把关选些可心的知冷暖的也大度的女子。”

说道这里君无忧突然语气一顿:“既然各位大人爱跪那就继续跪着便是,看着日头今儿天气也好。”

“烟火!吩咐下去今儿早朝免了,不准送吃食不准送水,冷了热了都不准添衣送伞,若是哪些大臣跪舒心了自行离去便是。”

“是!”

烟火冷笑,如今虽是春天但距离夏季已经不远此时正是温差较大的时节,别看如今万里春风拂人但夜露深寒刺骨到了晌午之后的日头也够这些老骨头们受的了。

御书房中君无忧足足待到了晌午时分,看着手上一叠的密报竟是连打碎了手边的杯盏也不知。这时外头来报净欢吃了半块桃酥几口米饭小半碗燕窝拆鸭子烫膳便停筷不动了,若不是烟火在一旁陪着只怕吃得更少。

君无忧皱眉,新皇荒淫无道为君不仁为子不孝宠妾灭妻,而卫家三公子惑乱君心男生女相一代妖媚祸水,而且这十多年的乌孙太平之下加之如今有人蓄意而为的边境动荡,谣言竟是风一般四处散去。

长生殿中净欢看着倒在美人榻上浑身放松毫无贤淑女子形象可言的烟火:“烟儿姐,我要去见主人。”

烟火眼皮都不抬一下:“去了又作甚?讨骂么?”

“没有,只是外头跪着的那些人……”净欢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

“呵……”烟火冷笑:“他们既然爱跪那边跪着便是,再说了你若在意你的那点名声你的名声还正么?私生子、小倌、娈/童这些东西你真的在意?”

“我不在意。”净欢脱口而出之后愣了愣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烟儿姐,我在意的是主子的声誉,如今他为乌孙帝王今后自然是一代明君,但不能因为我这污/秽/的名声毁了他的清誉,如今不怕那……那等到百年之后谁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而且。

净欢心里默默的想着,那个如神明一般的人我哪怕是死不足惜也不能污了他一丝一毫,他是我的全部是我活着唯一的希望,我怎么能让后世的悠悠之口后世的史官把他写成那般。

第099章条件

“皇上!”

君无忧看着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大内侍卫统领乌鸦:“何事?”

“苏……苏丞相晕过去了。”

“宣太医。”

说完君无忧继续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折子,似乎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

“太医已经去了,可是……”乌鸦看了眼君无忧咬牙道:“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也在外头跪着。”

“喜欢跪那就跪着便是。”君无忧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折子。

“还有何事?”

“净欢……净欢少爷也在殿前跪着!”

砰的一声,君无忧猛地站了起来,乌鸦只觉得一道冷气从四肢百骸穿过,殿中早已没有了他家主子的身影。

远远的君无忧便看见那道直挺挺的跪在最前头的身影,雪白的袍子满头青丝如个犯人一般的跪在那里,眼神之中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倔强。

似乎未看到四周大臣们那震惊的神色,君无忧快步走到净欢身前冷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净欢有错请主子责罚!”

“何错?”君无忧弯腰狠狠的捏起眼前那泛着倔意的精致下巴。

“奴不该惑乱君心、不该为子不孝、不该恃宠而骄。”

“呵……真的是好一个恃宠而骄,如今也怪往日里我太过于宠你了,如今便敢这般擅作主张是吧?我的欢儿?”

净欢闪烁的眼神并不敢对上身前主人的双眸,所以未曾看见那深处隐藏的心痛,以及心痛之下的无可奈何。

“那好!”

君无忧后退数步,模糊的视线中只知双眼死死的盯着身前的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胜雪,三千青丝漆黑如墨,身形如松。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这是他当年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这是名命中注定本就是属于他的宝贝。

如今养大了翅膀硬了也有自己的主见了,不会再听他的话了。这样一个一举一动间都可以调动他悲喜的人,如今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是江湖中不可亵渎的毒窟魔君,君无忧不知道自己害怕了还是不愿意承认。

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寒声道:“我许你的你不要,既然如此那便贬为奴籍发配边疆从今以后和乌孙国卫家无丝毫关系。”

“皇上!此子不除乃是乌孙大患。”苏识朗猛然抬头。

“够了!!!”君无忧一甩袖子双手叠在身后紧握成拳:“朕乃是这乌孙的天子!如今不过是身边一个不成器的小倌儿,各位大臣都能在这太和殿前整整跪上半日指手画脚,若是今后真是遇到朝中大事是不是朕得跪在这玉阶之上听各位大臣的吩咐呢?”

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发怒的痕迹,但这声音透着一股内劲儿幽幽传入四周的宫殿中,无论是谁听了无不浑身一震后心发凉。

“臣万死不敢!”谢三刀忽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心中发苦,他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这群老臣的话。

“那各位爱卿呢?”

“臣不敢。”

君无忧冷笑,看了一眼一言不发依旧跪着不动的苏识朗后,便把视线落在了跪在一旁的苏如意身上:“苏后为后不仁不德心胸狭窄,后宫干预政事,废~”

“皇上”

“哦,苏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