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那谢爱卿呢?”
谢三刀狠狠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哏咽道:“臣……臣不嫁,若是皇上心中有怨那便刺死臣便是,只求皇上放过我家女儿吧!”
说完,砰砰砰,猛的可了三个响头。
一直面无表情的君无忧,难得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心情甚好。
“真的不嫁?”
“不嫁!”
“那朕说的科考之事,谢爱卿觉得如何?”
谢三刀一愣:“臣……觉得可行,天下之大不乏奇才,以科考之举广招贤才入朝为官,实为良策。”
“谢爱卿所言甚是,那好,谢家爱女今后自行婚配,若是看上哪家的公子来朕这说声,朕替她赐婚。”
“老臣,谢皇上恩典。”
天启二十年八月十五日。
乌孙颁下旨意。
凡,今后入朝为官皆得通过科举考试无贵贱之分,有才贤者通过各项考试之后皆能入朝为官!而有功绩的士兵同样可以通过战功来换取武将官职。
天下哗然。
因为当朝官员本就是乌孙世各个家所霸占,但凡有才者都是通过世家的举荐才能走上为官之路。
只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各大世家出来的,皆是个个富贵命。
同样从天启二十年八月十五日开始,每三年的这一日被称为科举日,而每年的这一日也同样是乌孙的中秋节。
然而这一日天凉国都发生的事还不至于快速传到乌孙的边疆之地。
这日深夜。
净欢正晃步子慢慢的往营帐走去。
看着那越来越圆原来越亮的皎月口中念念有词。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以及四周特有的汗渍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他从未想过他也可以和普通人勾肩搭背可以渐渐融入他们的生活,也可以看到生命的脆弱杀虐的残忍。
四周安静得似乎没有丝毫的声音,净欢看着浑身酒渍的衣服低低的笑出声来,主人……我离开你开一个月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
扯开营帐的布帘,净欢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人痴痴的笑出声来:“一定是我喝醉了。”
君无忧皱眉缓缓转身看着那一身普通士兵服的净欢,似乎想要伸手但又迫使自己不动。
一身污渍。
酒味。
似乎还有汗味。
瘦了。
也黑了。
但那双拿进却是明亮璀璨如星辰般耀眼。
那俏生生的鼻翼因为惊讶微微张开,鼻头上是点点的汗珠。
因为喝了酒,两颊嫣红得如山间最美的桃花。
红唇微张,正不住的说着胡话,然后又望着他痴痴的笑了起来。
“过来……”
净欢便痴痴的往那走去。
但似乎是等的不耐烦的君无忧便狠狠一扯,把人扯到怀中狠狠的抱紧,头紧紧的埋在净欢的颈间:“我来了。”
“主人……”
净欢愣愣回抱,然后只知痴痴的傻笑。
闻着熟悉的味道中又夹杂着其他的味道以及净欢衣服上明显不属于他的指印,君无忧冷哼一声便要发作,但感觉到怀中紧紧回抱者他的人儿,一句轻轻的:“我想你。”
灭了他全部的怒火。
冷哼一声,扯着人,便往外走去。
江北戈壁,难得有一处明汪汪的小湖,虽远点但这是平时士兵的饮用水。
此时却是两个身影在水中/交/缠/。
湖岸上两件明显不同的衣服也如人一般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事后,营帐中。
看着净欢嘴角处的血迹,君无忧忍不住轻轻吻了吻那艳红得已有些发肿的唇瓣,满足的弯了弯嘴角。
他的宝贝,你离得再远我也去寻你。
第102章来年的来年
此间晨光微曦。(..)
斑斑点点的光从天地交接的地平线处悄然溢出,然后便是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显得孤独而又骄傲。
这便是江北戈壁的景致。
少了江南山水的细腻多情,却多了份粗狂随意。
伴随着一声嘤咛净欢幽幽醒来,看着眼前明亮的帐篷嘟了嘟红红的嘴唇,难得懒觉的他继而又慢慢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是浑身僵住面露惊慌之色脑袋空白。
此时被褥下的身子他再清楚不过以及后方处微微的酸胀感,净欢浑身颤抖面色煞白的掀开被褥,下头正是遍布浑身的暧昧红唇的身子。
身旁放着的是整叠整齐的里衣,身子也被细细的清理过……
昨夜的记忆缓缓的涌出,昨夜醉酒,醉酒最后似乎……似乎是……那白色的身影在脑子中一闪而过,然后净欢终于记起昨夜全部是事。
主人……
他的主人似乎来了……
苍白过后的面色缓缓恢复血色,但净欢还是止不住的浑身僵硬,从天凉城到江北戈壁上千里的路程这世上只有他能做到。
心中的甜蜜又愧疚。
整个胸腹间的酸胀感撑得净欢似乎是喘不上气来,然后长长的睫毛一眨又一眨,便是豆大的泪珠滚落而下。
牙齿紧紧的咬住手背,无声的呜咽。
这一刻心是胀满的,但却很痛。
营帐之外,以君如许的耳力自然听得到帐内那细微的呜咽声。
在感叹把净欢安排在单独营帐的机智之余,又不得不感叹他那个冷面兄弟的多情,腰间的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身上挂着的竹节酒壶。
只是想着远处那难得的小湖,君如许便又是痛心疾首,那水他还怎么喝?而且……今早的花生粥……
整个人都不好了。
烟火看着那满面疲惫眼底青黑的人,端上午膳之余还不忘冷嘲热讽。
心中冷笑数声,这都是君无忧自己作!
狠心把他扔到千里之外,又不狠心看他去死,君无忧这不是作是什么。
昨日行了数千里来回,就是最好的良驹没有几日也不见得能跑上那些路程,何况几乎从未休息过还一夜春宵加之舍了大半碗血。
想到此处烟火就连嘴角都是雀跃。
君无忧冷哼一声:“烟火,我觉得我应该把你收入后宫周旋那些宾妃去才是最好的计策!”
“切……那些女人都被我玩死了心疼的是你。”
想到后宫的那些女人,君无忧笑得连嘴角都是冷的。
“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想着进宫,何况如今谁不知道我不是一个会疼惜人的,那些人还想破脑袋的往里面挤往里面送,就是都死了也不可惜。”
一碗热粥下肚,君无忧浑身放松的靠在美人榻上,笑盈盈的看着烟火:“再让醉欢楼的探子去去查卫家,若是三个月之内再无消息你也就别来见我了!”
烟火痴痴的笑了出来,对着君无忧轻轻一拜:“是,烟火遵命~”
那声音婉转得好似百灵鸟般动听,若是一般人听得骨头都会酥了去,可惜是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妖精。
到了九月十五这一日,净欢便早早的整理好了一切静静的窝在一处,只是紧紧握着被褥的手出卖了他此时的紧张,唇也因为紧张抿得格外紧。
便在这时一声低低的轻笑使得净欢浑身一震,脑袋僵硬的转向那处,哪怕心中知道,但看着那张在月色下格外清减的脸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真的。
这是真的。
“主……主人……”在思想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行动。
净欢慌张的往那抹身影跑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浑身颤抖。
看着那个慌慌张张向他扑来的少年,君无忧只是微微张开双臂把他接住紧紧抱在怀中,无言的微笑。
此后的每个月,这个男人都不远千里前来相聚。
而在这此间的少年郎带着那份希望与莫名的勇气奋斗在江北边界的战场之上。
江湖第一楼中的银面公子消身匿迹,江北的战场上却多了位黑袍少年郎。
那身黑袍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异族人的血,无数次的血刃相交、无数次的刺杀、无数次的死里逃生,都是因为他的人生又有所期待。
其中对此感觉最明显的是君如许,每天从战场上下来的净欢那双漆黑的双眸都会比之前亮上几分,身上的气势从越发的凌厉又逐渐到越发的平和。
似乎心境和从前相比也有极大的变化。
不似以往白皙的肌肤,身形消瘦高挑却又不单薄,这就是每月一次相见,每次都给君无忧巨大改变的净欢。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江北更以北之地,在那遥远的雪山上,同样有个人在日夜的观察着净欢的一切。
面色苍白如纸,薄而苍白的唇,眉心一点殷虹那是多年前留下的伤疤,哪怕的**月的艳阳天也穿着厚厚的狐裘大衣。
脚下踏着一张巨大的打鼓,随着他脚尖的轻点一阵阵的鼓声响起格外的悠扬,鼓皮上画着一朵朵鲜艳的牡丹花。
“净欢……好久不见。”这是鼓上男子的喃喃自语。
只是那双如蛇一般阴冷的双眸中透出垂涎与贪婪。
这是一座雪山。
也是戈壁上异族人的神山,乌孙边境以外的那片辽阔疆域有大大小小无数部落,虽然部落间摩擦不断,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统治者便是那神山上的神!
——人面公子
在世间权力上和帝王一般的存在,在江湖呼风唤雨中和毒窟其名。
但一心整顿乌孙朝堂的君无忧也远远没有料到一场和他有关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他心头的宝贝已被一条毒蛇惦记上,而且那人有他不得不交换的条件。
两年多时间他在边疆的名声是与长安王君如许其名,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更是无数热血少年郎的楷模,是无数老百姓口中的英雄。
因为他收复了江北以往失去的土地,把乌孙的国土变成了那千年前最初的国土,把异族人打得节节败退,是乌孙国的少年战神。
一年又一年。
冬去春来。
来年的来年依旧春暖花开。
第103章少年将军
天启二十三年春。..
天凉城中人头涌动,众人只为目睹那少年战神的庐山真面目。
城门之外黑白两骏马远远而来。
白马上是一身王袍的长安王君如许,而稍微退后半步之外的是一匹黑马,马上是一位身穿黑袍的少年郎。
少年郎剑目星眉身姿挺拔如松,第一眼望去似占尽人间的风流。
在一群铁血铮铮的汉子中倒显得几分书卷气息,引得路旁的少女一阵阵娇呼,纷纷羞红着脸把手中的绣帕往少年身上抛去。
而此刻的少年却是双唇紧抿,眸光微有些涣散,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分外突出,似有几分紧张又似早已心不在此。
高高的城楼之上一袭明黄身影负手而立看着那骑着高头骏马远远而来的少年,嘴角弯弯连眉梢间都是喜色,看得一旁的于公公满面惊色。
要知道皇帝陛下自登基以来别说笑了就是勾勾嘴角也是满面讽刺,之后的两年就连讽刺也懒得讽刺了。
哪有今日这般远远的都能感受到满面喜意。
于腥公公是君无忧身旁的内侍,七岁便被卖进宫当了一名小公公,因为家穷在宫中没有任何关系,自然而然于腥便属公公中最末等,粗活累活便有他的份。
直到天启二十年的十二月份的深冬,于腥倒在洗衣局最偏僻的清洗便盆那处,后来不怎么的被皇帝陛下无意中看见,便一直留在长生殿外伺候。
自净欢离开天凉国都时便开始近身伺候在君无忧,因为他不光是个忠心也是个明眼色的所以才有此等荣幸。
看着这般的主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哪怕帝都再多的风言风语但那也只是风言风语。
“于腥。”君无忧看着眼前十多岁的少年公公,看着他那张本就呆愣的脸上因为冒了几颗痘痘显得更加呆愣的脸庞缓了神色低声吩咐道。
“是,皇上。”于腥躬身垂首恭恭敬敬的等着君无忧的吩咐。
“回去把长生殿好好收拾一番,随时备着吃食和热水,一切得仔细着明白了吗?”
“是,奴才明白。”
再细细的看了看于腥额间的痘痘两眼,君无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