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宗罪 第五十九章 血战棚户区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卢振宇浑身兴奋地颤栗着,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小混混的双肩,把他晃得如同风中落叶:“你再打我一下!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小混混拎着滴血的甩棍瞬间懵逼,只觉得对方是个丧尸,怎么打都不死,而且扑上来咬自己了……

这丧尸面目狰狞,摇晃着自己吼道:“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

小混混吓得快尿了,哆嗦着说道:“不……不,不敢了……”

“打啊!再打我一下,试试看啊!”

“大哥,你饶了我吧……”

“妈的,”卢振宇说道,“让你打不敢打是吧?好,我打你试试看。”

一记天马流星拳轰过去,小混混飙着鼻血,仰面摔到墙上,卢振宇上前一把薅住他头上的黄毛,把他的脸冲着墙壁,用尽全身力气拍了上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惨叫,小混混整张脸平拍到墙面上,然后慢慢滑落着瘫倒在地,墙面上留下一条不规则的血痕,还黏糊糊的粘着好几颗门牙。

卢振宇还嫌不过瘾,捡起甩棍,照着这小子的右手猛抽下去,又是一声惨叫,伴着“喀吧”一声,这货的手腕铁定是粉碎性骨折了。

他又扬起甩棍,准备照这小子脸抽下去的,转念一想,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的,万一打死了怎么办,心念一动,手下一偏,结结实实抽在了这小子的肋下,这次连惨叫也没有,直接抽搐一下,估计肋骨也断了五六七八根。

“过瘾啊!真他妈过瘾!”

卢振宇感觉一口恶气出得畅快淋漓,原来打人这么过瘾!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喜欢混社会!

几米外,两个刚赶到的小混混目瞪口呆,很快,惊惧变成了惊怒,好兄弟竟然被打成这副B样,不行,得报仇。

这两人都很魁梧,个头一米八左右,二十出头正是打架不要命的岁数,这俩货从人造革刀鞘中抽出了雪亮的阳江造大砍刀,两人两把砍刀,慢慢朝卢振宇逼过来。

卢振宇虽说心里已经有底了,但是看着那两把半米长的砍刀,还是心里发憷……就算自己好得快,还是怕疼啊!

他不打算硬碰,拔腿就跑,刚跑出几步,墙头上一条黑影跳下,一下把他砸倒在地,卢振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只膝盖顶在自己后腰上,然后一根链子猛勒住自己脖子,卢振宇两眼一黑,舌头让勒得吐出半截来,好一个十面埋伏,这儿还有人等着呢。

恍惚中听见另外两个混混也飞奔过来,兴奋地欢呼着,吼道:“好样的,刚子!弄死他!弄死他!”

那个叫刚子的顶着卢振宇的后腰,手里攥着钛钢链子,又绕了一圈,勒着卢振宇的脖子,叫道:“快过来!我弄住他了,把他手剁了!”

卢振宇一张脸憋得紫红,双手拼命抓着脖子上的链子挣扎,后腰被膝盖顶着,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听着耳边有人喊着:“快,按着他的手,我来剁!”

他顿时毛骨悚然,伤口是一回事,手被剁掉可是另一回事,就算伤口能自愈,手可不知道会不会再长出来!他来不及多想,腾出右手,从裤兜里掏出大剑鱼,推开刀刃,伸手一挥,旁边一个家伙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抱着脚脖子干嚎,鲜血从他指缝中不断涌出。

粉末钢的刀刃太锋利了,这家伙的脚筋轻而易举就被划断了。

接着卢振宇几根指头一转,大剑鱼倒转刀刃,改成“冰镐式”反握,手臂划了半个圈,一下刺入背后那只膝盖里面,直没刀柄,然后手腕使劲儿,攥着刀柄用力一拧。

“啊——!!!”

背后那个家伙滚落下来,抱着膝盖,嚎得没人腔了。

卢振宇左手抓住脖子上的钛钢链子,一把扯掉,刚想爬起来,就觉得后背生风,紧接着“噗嗤”刀砍入肉的声音,背后一阵剧痛。

“我操!”

卢振宇强忍剧痛爬起来,背上嵌着一把明晃晃的阳江大砍刀,手里握着滴血的大剑鱼,狰狞的盯着那个砍自己的第三个混混。

那个混混倒也见过世面,知道刺死砍伤,砍一下爬起来接着打架很正常,倒也没大惊小怪,只是盯着卢振宇手中细长的大剑鱼,对这支大杀器颇为忌惮。

混混后退两步,捡起地上另一把砍刀,准备迎战,就见卢振宇直接从后背上把砍刀拽下来,甩了一下血,朝自己冲了过来。

混混不敢怠慢,举起砍刀当胸就砍。

“啪嚓”一声,两把劣质大刀片砍到一起,一把卷刃一把豁口,竟然咬在了一起。

那混混还想往回撤刀,就见卢振宇另一只手上寒光一闪,大剑鱼冲自己小腹就捅过来,混混头皮一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手挡了上去,“噗嗤”一声,刀刃从他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穿了进去,贯通半个手掌,一直刺到手腕,才被骨头挡住。

卢振宇又是一转刀子,然后往上一挑,筋腱、皮肉、鲜血飞溅了一片。

这家伙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几乎被切掉的半拉手掌,露着白森森的骨头,从手腕到大拇指中间,几乎有三分之二被切掉了,只剩一些筋连着。

他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抱着手掌,踉跄两步,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杀猪般的嚎着:“四黑哥——四黑哥——”

卢振宇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住了,他看着地下这三个人,一个被挑了脚筋,一个被刺穿了膝盖,一个手掌几乎被削掉一半,都在地上哀嚎。

几米外还有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瘫在那里,不断地抽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居然都是自己干的!卢振宇心里发慌,不敢久留,扔下砍刀,装起大剑鱼,跑出了这条巷子。

刚跑出巷子,卢振宇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身上,用书上的形容词说就是“感觉被火车撞了一样”,他整个人飞起来了,在空中翻了几个个,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勉强睁开眼,看到一辆金杯面包车在身边停下,然后车门拉开,郑四黑和赵大头跳下来,赵大头咬着牙骂道:“操你妈的,不是扛打吗?我看你扛撞不?我特么还不信了!”

说着,两人弯下腰,抬着卢振宇就要往车上搬,卢振宇恐惧极了,他刚打伤了对方四个人,可想而赵大头的报复会有多么残忍,搞不好会像电影里的黑帮那样把自己灌进装着水泥的汽油桶丢进淮江!不行,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求生的欲望让卢振宇振作起来,他吐出一口血沫,喃喃说着:“蒋先生……许大少……他们……我是……”

赵大头一愣,说道:“等下!听他说什么?”

卢振宇低声说道:“我是……我是……许大少的……”

“你说什么?”赵大头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卢振宇的嘴边,“你是许大少的什么人?啊——!!!”

卢振宇“吭哧”一口咬住了赵大头的耳朵,一摆头,整只耳朵生生撕了下来,然后一吐,耳朵飞出去了。

赵大头捂着仅剩冒血的耳洞,发出杀猪的惨叫,一屁股坐在地上,郑四黑吼了句“我操”,回身抓面包车里的镀锌钢管,转身来砸,发现这小子已经不见了。

四黑左顾右盼,忽然感觉脑后生风,心道不好,还没来及躲避,只觉得头皮一麻,整个人扑倒在地。

卢振宇手上拿着一只陶瓷马桶水箱盖子,上面还沾着一抹鲜血,旁边矗立着一只没盖子的旧坐便器,墙上喷着恶狠狠的大字:

乱停车死全家!

郑四黑毕竟也属于脑袋很硬的,这一下只是把他放倒了,并没有打昏,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卢振宇拾起地上的镀锌钢管,抡圆了,照着他后背“呜——”地砸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郑四黑哼了一声,一口血沫吐出来,喘了一口气,再次试图站起来,还是没成功。

卢振宇看着郑四黑这一身鬼怪纹身,想着视频里面程嘉嘉的哀嚎,怒从心头起,他一脚踏在郑四黑的后脖子上,恶狠狠问道:“四黑哥,喜欢拍小电影是吧?”

郑四黑咕哝一声,双手撑着地想起身,被卢振宇一脚踏下去,半个脸贴在地上的铸铁井盖上,口齿不清地发着狠辣:“有种弄死我……只要我不死,你就……”

卢振宇大怒,脚上又加了两分力,问道:“哪只手拿鞭子的?”

“我……我操你……”

“妈的,还敢操我!”卢振宇学着刚才那小混混的招数,蹲下来,用膝盖顶着郑四黑的腰眼,郑四黑身子动弹不得,但脸终于能抬起来了。

地上是一只铸铁的雨污井盖,郑四黑半张脸被深深地印上了个巴掌大的“污”字。

卢振宇顾不得欣赏,他抡起镀锌钢管,说道:“我想起来了,你用的是右手。”

说完,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砸下来,“啪嚓”一声,郑四黑的右手手腕被砸得凹了下去。

郑四黑倒是很硬气,咬紧牙关,脑袋抵着地面,不停地颤抖,但一声不哼,可见确实是条生猛硬汉。

“这一下是替程嘉嘉打的。”

卢振宇再次抡起了钢管,他已经决定要把郑四黑这条胳膊彻底废掉了。

“呜——”

夹着风声,镀锌钢管再次砸下,这次砸的是小臂。

“这一下,还是替程嘉嘉打的。”

郑四黑终于发出了惨叫,响彻半条街。

远处已经有几个人在看了,还有人在打电话,肯定是在报警。

卢振宇本来还想按照那个压缩包里的女孩数目,挨个替她们打一遍的,眼下看来不行了。

“转过来!”卢振宇恶向胆边生,把郑四黑身子翻过来,“咱来个一次解决吧!没收作案工具,你没意见吧?”

说着,掏出了大剑鱼,噌的一刀就把郑四黑的高仿爱马仕腰带给割断了。

旁边捂着耳朵瘫坐着的赵大头,这时候已经吓傻了,没想到这小子被汽车撞飞后,居然瞬间爬起来,还能把郑四黑直接放翻!那自己就算上去也是白给啊!

他看到这小子打算玩真的,要骟郑四黑,这时候兄弟情义占了上风,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小兄弟,哥哥劝你一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见你麻痹!”卢振宇一挥刀子,冲赵大头就过来了。

赵大头吓得怪叫一声,想站起来跑,两腿却不听使唤了,他颤抖着说道:“别……别杀我……你听我说,人家已经报警了,咱江湖事江湖了,揍一顿就揍一顿,你要是把事儿弄大了,惊动了警察,你想你能跑了吗?”

赵大头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让兽性大发的卢振宇瞬间清醒了不少。

是啊,揍一顿就揍一顿,打骨折就打骨折,这都没多大事,要是真把个大活人给阉了,那事就大了……要是抢救不及再死了,那就犯不上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的郑四黑,又抡起镀锌钢管,照着他左手来了一下,郑四黑哼了一声,一翻白眼,直接昏过去了。

卢振宇提着镀锌光管朝赵大头走过去,想再给他来一顿的,听着远处的警车声,心想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闪人。

他抡圆了镀锌钢管,赵大头吓得哀嚎一声,捂着头喊:“不要啊……哥哥……”

卢振宇心中一动,手上一偏,钢管直接砸在地上的那片耳朵上,把赵大头的耳朵砸成一小滩肉酱。

“行了,大头哥,”卢振宇直起身子,扔掉钢管,拍拍手,“从今往后你别叫大头了,叫一只耳吧。”

说完,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街巷中了。

此处,只留下人事不省的郑四黑,还有光头刺青、却哭得像个二百斤重的孩子一样的赵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