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一天遇到这种倒霉事,安安连过生日的心情都没有了。既然如此倒霉,不如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样起码还能得到一些回报。
1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回到公司加班,忙了一个晚上,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回去了。快到十二点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1一个人,她累得眼皮打架,开始做眼保健操。
但刚一睁开眼睛,灯也熄灭了。正想起身去检查开关,突然有个闪亮的蛋糕车被推了进来。
“Han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1怔怔地看着那一群本来早该下班回家的同事,还有跟在最后面的贝伦希德。
“我早就告诉过你那男人不是什么好货,你还不信。”2抱着胳膊,金色卷发下的面容被灯光照得更漂亮了,“既然你们分手了,我决定原谅你。”
1一时感动得无法言语,直到蛋糕车被推到自己面前,她才小心地看了2一眼:
“真是给我的?”
“当然了,这只是今天晚上的小礼物,明天我会再给你举办一个大型聚会,整个公司的员工都要来。“高挑的2站在和她很近的地方,无视她一个劲摇晃的脑袋,笑着推了推她,“快许愿。”
“是啊,快许愿!董事长亲自推蛋糕啊,顾安安你别欠揍了!”
“就是就是,本命年还加班,因为个男人,有没有搞错!”
同事们起哄了半天,1终于忍不住笑了:“好.”
她双手扣在胸前,闭起眼睛。
----希望新的一年里2殿下心想事成.
----希望新的一年里能一直和2殿下在一起..
----希望在九大世界顶端的法瑟能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要每天都开开心心。
----如果、如果能有机会,如果能见到他…..
不,这种愿望还是不要的好.
人家都说太贪心的话,许愿是不会灵验的.
1吹灭了巨大蛋糕上的二十四支蜡烛.
这样已经很好了.
………
6月11日,早上五点刚过1就配来了.
可能是因为过生日情绪复杂,也可能是因为前一天累过头了物极必反提前醒过来,总之无论她怎么强迫自己再睡半个小时都做不到。
落地窗帘盖住了外面的世界,她在一片黑暗中下意识摸了摸颈项上的紫水晶项链。
曾经在华纳海姆的时候从来不曾觉得离阿斯加德很远,而现在,这种无法跨越的鸿沟好像越来越深……
1索性起床开始写二十四岁的第一篇日记。
亲爱的瑟瑟,
今天我二十四岁了―――哦不,这是我第二个二十四岁了。
你在对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是不是因为我每次想到你,脑中都会浮现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所以你要让我记住你微笑的样子?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现在我身边有了2殿下,不像曾经那样只有一个人,已经很好了。
但是,就连在自己的日记里,我都不敢多写你的名字.因为我不想提醒自己,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见面了.
尽管如此,我依然做的很好。除了上次在小柔面前有一点点湿了眼眶,但我从来没有哭过。哭鼻子大王也不哭了,你一定不敢相信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之后的日子,我也会坚持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努力活久一点,这样说不定我们会在同一天死去。
哈哈,这样的诅咒你不好吧。
不过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噢......如果在同一天死去,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另外一个世界相遇呢?
神界好像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说吧,因为你们自己就是神祗。
那有没有可能在死了以后,我的灵魂就飞到你所看到的天空中呢?
大清早的我在写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汗......
真的不可以在日记里诅咒自己喜欢的人了。
瑟瑟,谢谢你给我的祝福。
虽然我看不到你,但依然真心希望你也能一样,找到真心爱你、对你好的人,并一辈子幸福。
我们一起为彼此加油吧。
安安
她把这封日记又抄了一遍,放在信封里,写上下面的内容:
阿西尔部落阿斯加德英灵神殿金宫
法瑟收
她下楼把这封信丢到了邮箱里。这已是她寄到神界但没有回音的第二百封信了。
二百封整......
等到她死去的那一天,或许可以寄满三千封吧!
一想到这里,安安突然觉得很寂寞。她捧着胸前的紫水晶项链轻轻吻了一下——这是一位能够维系他们的东西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衣领中,却没有注意到它表明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六点五十分。
天气看上去阴沉沉的,看样子会下雨。天气预报一向不准,说什么全天晴天,看样子又是天方夜谭。安安本想回家拿雨伞,但眼见巴士在人群翘首以盼的情形下大驾光临,再等下一班又要过很久了,干脆直接跟着人群上了车。
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雨会下得这么快。
刚到转车的公交站,一场暴风雨就夹着阴沉的云朵,把整座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淋成了灰色。人群熙熙攘攘地站在小小的车站中,斜飞的雨水还是吧不少人弄得浑身湿透。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趟巴士,安安又进步过哪些争先恐后的人,只好在车站等待下一班车的到来。
有一批人从巴士上下来后,安安被几个人推搡到了路边,差一点摔跤。她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胸前的紫水晶项链,但顺着领口摸了一圈,都只摸到链子而没有摸到坠子。
迅速吧项链逃出来转了一圈,还是一样。
安安的脸色开始发白。
——难道,是刚才下车的时候被挤掉了?
浑身的血液都急速往下流,安安不经思考就冲到了大雨中,顺着巴士经过的地方一路上往回找。
因为雨下得很大,路人的影子也不甚清楚。安安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连脸上的妆都被冲得一点不剩。但她像是毫无感觉一样,拖着装满水的高跟鞋在一道道水湾中行走,在车站附近转了几十圈。
这几年来,每当她看见这颗紫色的水晶,都会想起法瑟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
只要看着它,就像与他隔着时间与空间互相凝望一样。
每当她想法瑟想到受不了的时候,这条项链,他戴了几百年的项链都可以给他一些安慰。是它在悄悄告诉她:你爱的人还爱着你,他只是没法和你相见而已。
可是,现在她连这条项链都失去了。
安安强忍着嚎啕大哭的欲望,努力维系着最后一丝理性寻找项链,可是找得越久就越绝望,路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车站前的人几乎都在看着她,也有人大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但均没有得到回应。
最后上班高峰期过了,雨还没有停。
安安狼狈地坐在车站里,头靠在身后香水广告的玻璃窗上,发上的雨水顺着玻璃蜿蜒下来,滴落满地。
黑色的高脚路灯弯着头,露出莹莹的淡紫色灯光,在这存在感甚微的灯光下,模糊不清的雨水也变得分明,像是灯柱的泪水一样成丝形往下坠。哗哗的声音显得整个世界更加宁静了,一时间很难分清那样的嘈杂声究竟是雨声,槐树摇晃绿叶的摩擦声,还是远处立交桥上飞速开过的车声......偶尔改过这片嘈杂的,只有苍穹中闷闷的轰雷。[!--empirenews.page--]
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双腿笔直修长,除了西裤边缘和皮鞋上有一些雨水,衣衫整齐像从干洗店刚来出来一样。寻常人看到这样身材的人都会忍不住抬头看一下,但安安却连抬一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男人收了伞,朝安安伸出了手:“是在找这个么?”
看着他手心的紫水晶,安安猛地瞪大眼,像抢劫一样夺走了它:“是、是的!谢谢你”
她紧紧闭着眼,把它放在胸前,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这期间男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她的面前。
这时安安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