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林擎在许荔歌面前在怎么恣意乖张,即使是林擎比她大了几岁,她都从来没害怕过林擎。现在的林擎虽然有些陌生,许荔歌还是带着不解望着林擎,眼眸里的信任与依恋没有改变。
林擎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他敏感,许荔歌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唤上心理疾病,最后选择自杀结束生命,这件事虽然许家一直在遮掩,但才知道许荔歌的身世后,林擎还是把这件事查了出来。
现在看到写着许荔歌名字的医疗单,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有吓到心脏战栗的感觉。
“你最近压力很大吗?”林擎放缓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下来,没事的,早发现早治疗,他等会儿就去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国内不行还有国外顶尖的医生,他肯定会把许荔歌治好的,不会让她重蹈她妈妈的覆辙。
林擎按着许荔歌手的力度没松,许荔歌的目光缓慢观察着林擎的神色,生病后有些迟钝的大脑,总算意识到林擎似乎在害怕。
她的视线在林擎和医疗单上转了一圈,她终于明白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林擎,你看这只是一张心理咨询的看诊单,我没生病只是去和心理医生聊了会儿天。”
林擎顺着许荔歌指得地方看去,才看清楚上面写得果然是心理咨询。林擎轻吐了一口气,放开许荔歌的手,把那张单子拿起来仔细观看。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许荔歌为了不让他担心,想把医疗单毁尸灭迹,其实都是他想多了。
不过林擎也没有完全放松,他把医疗单上每一个字都认真看完,才把单子还给许荔歌:“咳咳,锅里的粥要开了,我去看看。”
许荔歌拉着林擎的手臂没让他走,本来她没想过把这些羞耻的话告诉其他人,可当她发现林擎远比她以为的担心她,有些话她又必须要告诉林擎。
“我去看心理医生不是因为压力大,其实我就是胆小鬼,”许荔歌吸了吸堵塞的鼻子,神情羞赧,“不行,林擎你得先保证你不准笑我.”
林擎举起手保证:“我不笑。”
许荔歌才继续开口:“我在感情上就是一个胆小鬼,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察觉到你的喜欢了,但是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喜欢我,也害怕你会喜欢我。我想要做一个爱情的勇者,给我喜欢的人所有的爱,却在爱情来临时选择逃避,甚至有时候想比起爱情还不如维持之前友情。”
“就像上次遇到问题时,我没想过和你沟通等你解释,当知道你的家世后,我脑海里想到是如何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明明我是喜欢着你,却总想逃走,恐惧建立亲密关系。之后你找我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主动去找了心理咨询师调节。”
她没告诉林擎,在和心理咨询师交谈前,因为章筱的死,她对心理咨询有种讳疾忌医的顾忌。年少时父母美好的爱情,也曾让她憧憬过这样的美好,可自从章筱死后,她眼中完美的爱情破碎了,留下一片狼藉,她下定决心不要变得和她爸爸一样,她要爱一个就是深爱此生不渝,可她潜意思又害怕重复父母之间的的悲剧,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要勇敢最求的王子的骄傲公主,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林擎的心情很复杂,有担忧、有动容、有心疼,嘴唇蠕动半晌说出口的还是两个字:“傻瓜。”
许荔歌不满嘟哝:“不是说好不准笑我的吗?”
林擎心里满是酸涩,他的喉头滚了滚,声音低哑:“不是笑你,我是在心疼。”
许荔歌滞了滞,心脏好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用力的眨了眨眼,过了会儿她弯了弯唇:“我只是有点回避型依恋人格,医生也说了什么大问题,而且我现在已经克服这种心理了。”
许荔歌还没有说完,林擎就抱住她,他的手轻拂着她脸颊:“没事了,荔荔不是胆小鬼,荔荔已经很勇敢了。”
许荔歌被林擎逗小孩的语气逗笑,笑着笑着眼里却沁出泪水,她看着身边满是心疼神情的男人,她脱掉身上像蝉蛹一样的被子,没有一丝犹豫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林擎,我是一个爱情悲观主义者,但对于我和你,我愿意一直保持乐观。”
她害怕分离、害怕人心易变,但只要她面前站在的男人是林擎,她就愿意勇敢愿意去相信。
林擎一下一下的抚着许荔歌的背脊,他的声音从未这样轻柔过:“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告诉你我的心意,荔荔你是应该怪我的,你为了我这么勇敢,我却在那时候对你有隐瞒。你不用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你可以任性些,别那么轻易的原谅欺骗你的坏蛋。只是有一点,我爱你,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得多,我懒得去变了,一辈子都是就这样了。”
“所以荔荔,你可以再任性些,我宠得起。”林擎轻吻着许荔歌的额发,他忽然有些后悔,在和许荔歌初遇的时候,他就应该全心全意的对她好,让她继续当被人娇宠的公主,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许荔歌什么都没有再说,她修长的手臂攀上林擎结实性感的后背,淡色的唇直接吻上了林擎嘴,热烈的仿佛能把周遭的空气全都点燃。
当言语不能很好的表达心意时,炙热的吻亲密的抚慰更能把心中的感情传递。
林擎轻轻的抚摸着许荔歌耳廓,热情得回应着许荔歌的吻,两人像是渴水的鱼儿用激烈的触碰去交换生命所需的氧气,明明生病的人是许荔歌,林擎却感觉生病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漫天的热在他的四肢百骸窜动,许荔歌身上的馨香把他缠绕包裹,牵动着他的心神不让他离去。
许荔歌细白的手指抓在林擎的后背的衣料上,圆润的指甲在光滑的面料上滑过,什么都抓不住的空虚,让许荔歌有些焦急。
她觉得很热,骨头都要被亲吻引出来的热度烤得发酥发痒,却半天找不到出去,她干脆放弃了无力的恳求寻找,按着林擎的肩膀把他推到在沙发上,她坐在林擎身上,眼睛蒙雾,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肩,衬托着她的皮肤有种剔透的白,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下,有种勾魂摄魄的娇媚。
许荔歌解着林擎的衣服扣子,林擎的太阳穴被刺激得一突一突的直跳,他抓住许荔歌作乱的手,不让她乱动,他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理智:“荔荔,你还在生病,别闹了快起来。”
林擎说得冠冕堂皇,身侧的手掌却紧握成拳,低沉嗓音中滚烫的爱、欲几乎要漫了出来。
许荔歌坐在林擎的腿上,居高临下的视线让林擎看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许荔歌看了看林擎,在他的唇珠上轻轻碰了碰,松开去攥林擎扣子的手。
林擎松了一口气,头上全是虚汗,他想让许荔歌从他身上下来,现在的状况很需要他到卫生间去处理一下。
谁知,许荔歌是松开了他的扣子,她那双柔嫩白皙的手掌来到了自己的衣裳前,手指灵活的解着自己的衣服扣。
“我的感冒已经好了,你不信的话可以抱抱我。”
林擎的眼睛都被刺激红了,他捏着许荔歌细细的手腕,声音从齿缝中磨出:“我信,现在就是你感冒没好,也无所谓了。”
直起身下一秒就反客为主把许荔歌圈子身下,他勾着唇,目光带着侵略的炙热:“不能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了。”
林擎的话刚落,细细密密的吻就向许荔歌侵袭,她完全沉浸在林擎的气息之间,随着林擎的动作浮浮沉沉的,她只能无力得攀附着。
当疼痛袭来,许荔歌瑟缩呜咽了一下,林擎的动作又温柔下来,细碎的吻安抚着她,他低低的叹道:“真好,你是我的了。”
许荔歌浑身酸软无力,听到林擎的话,她还是往林擎的胸膛方向靠了靠,小声的回应:“你也是我的了。”
一句话像是信号把暧昧炙热的氛围又重新点燃,林擎不再忍耐克制,他亲吻着许荔歌的眉眼,继续动作:“嗯,都是你的。”
……
许荔歌不知道林擎是多久结束的,到后面她完全没有力气浑身软的和面条一样,她昨晚最后的印象是林擎把她抱到浴室清理。
第二天许荔歌醒来时,身上干净清爽,可能是昨晚出了很多汗,感冒的症状也全都痊愈了,除了腰腿透着运动过度的酸软,一点生病的征兆都没有了。
许荔歌躺在床上没动,林擎已经起了,另一半床是空的,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清冽的佛手柑混着他独有的气息,萦绕在许荔歌的鼻尖,让她有种安心又舒适的感觉。
又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许荔歌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却发现她睡裙外是肌肤布满着细碎的红痕,许荔歌用手指点了点,都不痛,只是看着有些可怖。
果然男人都是不能刺激的,许荔歌已经为昨晚的大胆狂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想到昨晚林擎一边逼着她,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问道:“还叫我林小擎吗?”
后面她改了口,反而被林擎折腾得更加厉害。
许荔歌脸颊滚烫,小声的骂了一句:“小气鬼。”
许荔歌换了件长袖的连衣裙,换到一半,卧室的门就被打开,许荔歌偏过头,林擎衣衫整洁斜倚靠在门边,带着热度的眼神在许荔歌的身上逡巡。
昨晚他们开着灯在客厅的沙发上厮混,该看的不该看的看完了,也没什么好遮的,许荔歌虽然有些不自在,也只是瞪了林擎一眼,背过身去。
林擎的视线在许荔歌光洁的美背和细腰上滑过,他的眼神一深,没动,依然靠在门外,用欣赏满足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美景。
“你今天不是还有戏,怎么还没走?”许荔歌双手把压在裙子里秀发拢在肩膀外,看手机已经10点了,她出声问道。
“等你起了我再走,”林擎见许荔歌曲着手臂去勾连衣裙拉链,裸露在外的肩胛骨像蝴蝶的翅膀,露出两处性感的凹陷,有一处浅浅的红印着她脊柱上,像是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一朵艳极的花。
“我来帮你吧。”他走近站在许荔歌身后,手指拈着金属拉链,轻轻的一提,整个房间只剩下金属链滑动的窸窣响声,许荔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肌肤紧绷下那朵花更加醒目灼眼,林擎的指腹在红痕下暧昧碾过,拉链拉好,他的手掌还扶在许荔歌的腰上,“还疼吗?”
许荔歌本来已经降下来的温度有升了起来,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她要说疼,林擎能替她疼吗?她要说不疼,经过昨晚,许荔歌已经很了解林擎的做法了,势必会再“疼疼”她。
许荔歌鼻腔哼了一声,男人的恶趣味!
林擎听出了许荔歌的不满,低沉的笑意从他的喉间漾出,他的手掌没有乱动,而是很有章法按揉着许荔歌的腰,帮她把腰间的酸涩推散。
也不知道林擎从哪里学的,许荔歌腰间的不适减轻了不少。
“外面有粥,”林擎见许荔歌神情微妙,他曲着手指在许荔歌额上敲了一下,“昨晚煮糊的粥已经倒了,我早上重新煮的,现在我就会做这个,你再忍忍别挑。”
说完,林擎拨开许荔歌的额发,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早安吻代表我今天也爱你,好了,我要去工作了,荔枝宝宝再见。”
难怪林擎早都把衣服换好却没有走,原来是想在她醒来的时候一个早安吻。
许荔歌刚有些感动,听到林擎叫她荔枝宝宝,她羞恼的推开男人:“林擎——”
林擎面带笑意:“我又没说错,昨天你一直缠着我,我一动你就哼哼唧唧的哭,不让我走,不是宝宝是什么。”
许荔歌脸涨得通红:“别说了,林擎你可以走了。”
出门前,林擎把一管药膏放在许荔歌手旁,他轻咳了声:“要是还不舒服就涂一点,下次我不会让你疼了。”
说完,从来自信心爆棚的林擎带着些仓促走出了门,许荔歌看着口袋里小票的时间写着凌晨4点,她拿着袋子,脸颊微红,她对着门口低声的说:“早点回家,我等你。”
真好,漂泊了几年,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