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直接杀了自家暗卫,他李喜是猪吗?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来人,把李喜给我叫来!”
到底李喜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心腹,李修鉴没相信楚寒山的一面之辞。
“家主,李喜求见。”
守门的小厮轻轻回禀,李修鉴气笑了:“这厮是知道有人告他了?来的到早!叫他进来自辩!”
李长河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没有做声。
这时,门外慢慢走进一人,来人带着一股阴狠煞意,让人直接忽略他那张俊美的长相。
“见过家主!”
李喜深深拜倒。
“起来吧。我问你,你在宝福庄袭杀那里的运粮队了?”
李喜一脸淡然地道:“家主,最近几日族中各地粮仓异动。属下着人调查,想来这些事都是下头暗卫所为。”
李长河听得心头冒火,他怒斥道:“那也不是家族暗卫自相残杀的理由!李喜,你是不是背叛了家族?否则你拦着我大统领调粮做甚?”
李喜冷冷看了一眼李长河,李长河顿觉得一股杀意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李喜!他是寒山的人。你莫要吓他。”
上首的李修鉴开口为李长河说了一句话,随即他盯着李喜有些不悦。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把经过给我说清了!”
“家主,属下说了,最近接到下头暗卫来报,说是咱们家族之中,各地粮食都在外运。
您也知道,武城一直在戒备,属下也怕此事是族中有人勾结外人所为,于是便派人出去调查。
我下令要求所有人,不许粮秣外运。
这是防的咱们城中粮草出现问题,好能从几个大仓救急。
可能下头的人做事急躁了些,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家主,您方才说,这些粮秣都是大统领所调,属下不知大统领在外做什么,可他动用的粮秣是不是太多啊。”
李长河闻言,气得双眼赤红。
被李喜这般轻描淡写一番,可怜吴传山到死也是不明不白!
更重要的是,家主只会觉得李喜忠心!
他恨恨地瞪着李喜,李喜扫了这人一眼,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一直看向家主李修鉴,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问出个原委!
李修鉴和楚寒山的事被李喜这一下半挑明了,李家主到也没生气。
他笑了笑:“我叫寒山在外把咱们家的族兵统合一下,省着有人来犯,咱们准备不足。”
李喜顿时伏身叩头,心中喜不自胜。家主终于
肯在他面前露底了!
“原是属下短视了,家主英明。”
李修鉴心情不错地道:“本来这事也不是故意瞒你,不过是本家主怕消息走漏罢了。既然你也知道了,那调粮一事便由你来操作,寒山那头要多少,你便给他送多少。放心,不会吃穷咱们家的。”
李喜郑重地点头道:“属下明白,必不负家主所托。
不过属下有一个疑问,大统领调动的粮秣不下十万石,这么些的粮食,他打算给多少人吃啊?
莫不是大统领忠心有嘉,为咱们家族族募兵十余万?”
“这,有这么多吗?”
李修鉴也愣了一下。
李长河哪怕再不知事,也看出家主面色不对。
他马上大叫道:“家主,并没有那么多,营中有三万左右的辅兵,根本上不得战场!”
李喜马上接口道:“原来你们手里至少有七万正卒啊。不知大统领因何不把此事向家主汇报。罢了,我与你一介小卒说什么。来人!把此人带下去!”
李喜冲着身后一招手,外头侯着的常大有推门而入。
他上前一步将李长河架出房门。
李长河又不是废物,他能在退出暗卫后,又在匪窝子里混成大龙头,自身武力也是极
强。
在屋里他不敢当着家主的面炸刺,可到了屋外,这厮哪还会留手。
更何况抓他的人是副统领的人,属下他们的敌对方。
这二人就在屋中无声无息的动起手来。
屋中,李修鉴这被李喜这大胆的举动刺激得不轻。
“混帐李喜!你什么意思?本家还没下令,你怎地就把人带下去了?”
李喜并未在意家主的怒火,他温声道:“家主息怒。
属下接下来所说,与大统领有些关系,不好叫那人听到,于是提前把人带走。
家主,可能有些话不太好听,可是属下却不得不讲。
咱们武城近十万余族人,再加上一些奴仆,外姓世家等等,整个城池约三十万。
可既然如此,咱们的守城兵卒也不过三千之数啊。
您一下子把族兵十万给了大统领,还不加任何节制,连最能掌控军队的粮秣都要一下子给齐。
这个,属下请问,家主如此信任大统领是否有所不妥?”
李修鉴愣住了。
他那睡得有些发懵的脑袋终于清醒起来。
“十万兵马,足额粮秣。都调给寒山,确实有些不妥了。”
李喜在旁添油:“便是皇帝派出如此大军,军中尚有监军
呢,不知家主可曾在大统领身边放了暗卫……
哦,我说错了,暗卫也是大统领亲手训练的呢,应该都听大统领的话才对。”
这句话一出口,肉眼可见的,李修鉴的脸色简直能黑得滴水了。
“李喜!你混说什么!你这是在怀疑咱们李家暗卫大统领的忠心吗?”
屋外突然传来李长河的怒吼。
李喜轻笑一声:“家主您看,大统领的手着实有些桀骜了些。连属下当着家主下的命令,都是不听的。”
李修鉴的那张肉呼呼面孔,瞬间纠结成一个团。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一会儿咱们这儿出了结果,便令他带信回去吧。”
李喜微微一笑,冲着门外道:“家主有令,把李长河带下去听信。”
屋外,常大有顿时一乐,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李长河:“兄弟,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老子带人抓了你再走?”
李长河重重哼了一声,两人离去后,李喜依然在屋中垂手侍立。
那副恭敬的态度,与外头的李长河大相径庭。
“家主。您也看到了那人态度了,大统领的属下,可不是家主您的心腹。
哪怕大统领一直忠心有嘉,可家主您也不能给他一丝野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