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胜走后不久,响水河底,李喜抱着庄贵一跃而起。
他拍了拍庄贵胸口,一击便将闭气的庄贵唤醒。
“怎么样,现在还好吧。”
“多谢大人相救。”
庄贵起身便给李喜行个大礼。
李喜虚手一扶。
“不妨事。黄柏宴身后那厮,一个纯纯武者,本座拿言语试探他几句,这厮便听我指使,暗算了赤峰。
本来我还想再压上些筹码,去寻大皇子,四皇子那里看看情况。
现在看来,有些事还是不能犹豫了。走吧,随我去寻太子殿下。”
庄贵脸白了。
“大人,您疯了?咱们可是刚被朝廷的人追杀啊。那人一身功法,分明是陛下亲军锦麟卫的本事,我现在才想起来,以黄柏宴的能力,根本指使不动这些人。
黄柏宴只是个被黑锅的,方便朝廷打杀李家,好给江南各大世家一个内斗的借口。
咱们才叫人家一通追杀,现在就过去投靠,真的行吗?可别太子没见着,先叫对方给杀了。”
李喜冷笑一声:“所以,投靠也得时机对才行。我记得第二波钦差马上就到了吧。
咱们稍等等,等那位小太子一肚子气,被逼不得不回去时,
再过去。
到时,只要这位小爷不甘心,咱们这些出身江南的人,才有机会。”
庄贵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去送死,那就行。
“也不知道赤峰现在如何了,他叫那位军中武夫追杀,想来日子不好过吧。”
庄贵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亏得大人您用话术将那军中武夫哄了,让赤峰顶了咱们了。否则逃亡的就是咱们了。”
李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走,咱们去三号明溪据点。”
……
再说赤峰,这厮逃出生天后,一张脸白得像鬼。
他确实如云长胜所言。用了秘法才逃出生天。
本来他这个刚刚成就先天的高手,就不处处不如李喜厉害,偏他又连续与李喜交手,被李喜暗算,此时也是强弩之末。
想要疗伤,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赤峰不甘心,他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
他和李喜相争过,以那厮的本事,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足以叫他整合李家暗卫。
到时无论是他自己当家主,或者推举傀儡当家主,足以叫李喜将事情办事。
甚至,赤峰怀疑,李喜会不会再借着熟悉李家情况,跑哪里再
卖李家一次,以换取那人未来的荣华富贵。
思前想后,赤峰觉得不能等下去。
可让他一个一暗卫据点寻找,也太难为他了。
找估计也找不到,赤峰想了想,他返身就去寻大长老他们。
以李家的底蕴,没有强势人物镇场子,大长老带着人想逃的话,应该能逃得出去。
不得不说,赤峰的想法是对的。他寻着李家的暗迹走,还真找到了逃出生天的李家人。
那大猫小猫二三只,看得赤峰有些黯然。
这些人又减员不少,那个半步先天李升辉不见了。
赤峰心中痛了一下,他猜,那人应该是以命相搏,将人送出来了。他自己,应是断后死了吧。
他刚要现身,就听到大长老嘶哑的声音隐隐传出。
“我不行了。李家不能就此灭绝。李全方,李……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李家秘库二号泄密。
老夫虽然杀了一群人,可这些人有没有告知其它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先将二号库藏启出来,他在黑山山脉第四峰,隐龙渊中。
另外,还有四号秘库离二号极近,在隔四个山头的第七峰白头翁山顶。还有……”
李君亭的声音没了。
赤峰神色大变,他骤然起身去看,只看到大长老睁着眼,不甘闭目的遗体。
“大长老!”
“大长老,您不能死啊!”
李家幸存者哭得老伤心了。
赤峰眼中的讽刺一闪而逝。
这帮人是不是真心哭,他还是能看出几分。
里边小辈只有三五人是真的在哭,余下的,都是一群不甘心的模样。因为死前,大长老他只交待了二个秘库,余者还没说完呢。
想来未来想从其它人那里知道,也是极难了。毕竟嫡系死了不知多少,能不能再找到如大长老这般的李家实权长者,是真的不好说。
赤峰看着这些人,稍一犹豫,便将几个近卫军的秘密据点以血写下,直接弹到大长老身上。
这几个是绝对秘密,是绝对隐秘。
这是他打算用来养兵,加强家主近卫军数量,压制李喜用的。
家主不知,李喜也不知。所以相对来说,这些地点应该是安全的。
随后,他转身离去。
他要办一件大事,将这帮跟李家做对的家伙一网打尽!
最次,也要让他们鸡飞蛋打!
赤峰再一次连点胸前大穴,二次激发身体潜能,他大约活不了几个月了。
可他的身体,却奇迹般的恢复了以前最完美的状态。
赤峰犹如一道闪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扑江南之北,徐州地界。
徐州城,城主府。
数位换衣华服之人正在宴饮。
“……侯爷,末将麾下水土不服,军中士卒伤病过半,此时实不是下江南的好时机啊。”
“是啊,侯爷,末将手下那二百来人,现在直接倒了一百八。实在不是末将不想下江南,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大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不是脑袋痛,就是屁股痛。真以为老子不知道原因吗?
不就是不想早点下江南?你们以为唐安是上什么好东西,真让他在江南呆久了,他就能再抄个五百万?
别做梦了!唐安是人,不是神!
江南世家之威严,岂不一介商贾小儿能轻动的。他能出奇不意,弄死一个小城,已是不错了。
我告诉你们啊,要是现在再不动身,老子就上表,弹劾尔等怠政!”
宁安候褚云懵头懵脑,叫手底下人唬住了,可是一旁的刘子奇却明白这帮混蛋在想什么。
他这一喝,顿时让屋中将领甚为尴尬。
不过这些禁军十三营的老兵油子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