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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波指指自己的鼻子,看着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感觉奇怪。

“我是你的学长。”这个学长长的平凡,笑容却很亲切,他边说着边伸出手,“三年级现存唯一的三次测验溶液配比师。”

“哦,哦哦。”周晓波愣愣的点头。

成为正式的溶液配比师是要经过四次测试的,这个学长既然经过了三次,那说明他距离成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他不仅心理感觉羡慕。

“学长你真牛!”

戴黑帽子的学长笑容亲切,他不动声色的跟随着周晓波往前走,“不如学弟厉害,学校说我这一届很可能没办法出溶液配比师,老师想让我延后两年测验,或者选择辨识师或者种植师。”

“额?”周晓波挠挠脑袋,不知道学长告诉他这些干什么,此刻他是不是表示一下惋惜或者同病相怜什么的?

“是不是对我告诉你这些感到疑惑?”

没想到学长会自己提出来,周晓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咱们学院,已经五年没出溶液配比师了,今年我本来没看你们的测试,但是第二次测试我去看了,很精彩!我感觉你会成功。”

“哦,谢谢。”周晓波还是没搞明白学长的意思,不过转眼想想,周晓波又感觉不对劲了,“咱们学院去年的溶液配比师不是有郭梦楚了吗?”

“郭梦楚?”学长笑容中有些不屑,“她已经被赶出了星火,星火发表声明,证明郭梦楚溶液配比师涉嫌违规,她大概以后都不能在这个领域冒头了。”

“郭梦楚被赶出了星火?!”周晓波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学长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却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周晓波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失误,他不自在的转了话题。

“原来一直想等着你出来跟你比试一下,可是这么久你没有出现,比试的心就淡了,现在……也就想看看你是什么人。”学长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以后我大概会选择种植师,只是希望现在重新选择还不晚。”

“为什么要放弃呢?”周晓波不解,“学长如果没把握的话可以晚两年再测试。”

“不是放弃,而是想要选择一条真正适合自己的路。”学长站定,向周晓波伸出手,“但愿以后能够成为你的助手。”

周晓波傻不愣登的哦了一声,特迷茫的跟学长握了握手,然后看着学长深呼吸一下,渐渐走远,直到最后,他发现他还是没发现这学长是来干什么的。

其实是周晓波不了解,单纯的种植师或者辨识师,只有依靠上一位溶液配比师才会有尊贵的社会地位,否则,他们只是忙忙碌碌人海中的一员。

这个学长他放弃了溶液配比师,却不甘于平凡,所以,他将赌注下在了目前最有可能的周晓波身上。

周晓波从来不了解自己的价值,所以,他也就不会了解这个学长的期望。

周晓波挠挠脑袋上的毛,抄上手,对着蓝天想了半天,然后蹦蹦跳跳的找公交站牌去了。

周晓波身形拉高了很多,头发毛茸茸的可爱,嘴角的笑容张扬而快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在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有着掩藏不住的心疼。

在周晓波开始吸引异性的时候,他却已经与异性彻底的无缘。

“老师,如果用内功缓缓引导,加上王鸿假象溶液饱和,等溶液趋于结晶的时候,加火烈引燃能量,随着结晶一起溢出溶液,生成能量结晶,你感觉这个办法怎么样?”

袁老头赞赏的点点头,却也没有下最后的评论,他弯下腰,从柜子里拉出一箱子的火烈。

火烈是一种矿石,而且质地坚硬,密度奇高,单单一块的重量就相当于其他矿石的五块,所以一般都不会摆上试验台。

“但是你想过没有,火烈是溶液配比中,最常爆炸的原料之一,控制不住,甚至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安全事故。”

“总有解决办法吧。”周晓波挠挠脑袋上的毛,“我感觉用内功包裹着慢慢接触溶液,会不会就不会出现溶液沸腾?”

袁老头想了想,抱住一块火烈想要放上试验台,“咱们试试!”可是他抱了半天,火烈都纹丝不动!

这块太大了,袁老头擦擦额头上的汗,“看来得把它分解了!”

周晓波闻言眼前一亮,自从给了哥哥一勺子后,他自我感觉力大无穷,可是平时几乎没有他表现的机会,此时见袁老头抱不起火烈,他立马感觉该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老师,你让一边,我来!”

周晓波挽挽袖子就上了……

就上了……

上了……

……

日子过的竟然异常的快,周晓波躺在床上,被计子慕塞进被窝里,软软的被窝,包裹的他舒服异常。

可是计子慕的样子却有些不开心,他神情低落,眉眼忧伤。

“是什么时候决定去天之涯的?”计子慕仔细的为周晓波收拾着要带的行李,他却没有收拾很多,只捡了些重要的就罢手了,“晓晓,是不是为了躲开我?”

周晓波摇了摇头,“是很早就已经决定了的。”

“……是吗?”计子慕笑着,却很明显不相信。

“哥,我还是不能接受我们的关系,我感觉那样做是错的!”周晓波爬起来,披着被子盘坐着打算与计子慕来一次促膝长谈。

计子慕脱了鞋,靠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周晓波。

“晓晓认为对的就是我应该跟一个女孩相爱结婚?”计子慕反问。

周晓波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说他受原著影响太大也罢,说他思想顽固也可以,他心里一直认为哥哥的身边应该有很多优秀的女性相陪。

“那晓晓说的对的,是什么?”计子慕笑了,双手垫在脑后,抬头看着天花板,神色少有的几些迷茫,“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无论爱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比晓晓来的轻松,可是啊……”

“……”

计子慕叹气微笑,他起身,拉着包裹着周晓波的被子,拉进了怀里,慢慢的抱住,下巴垫在周晓波的肩上。

“怎么办呢,又为什么呢?”

周晓波不自在的拱了拱被子,跟个豆虫一样。

“我也知道或许会被晓晓讨厌,但是……晓晓这么聪明,聪明到装傻,你说哥哥要怎么办?”

“哥,你等我到二十四岁行不?”周晓波低下头,不去看计子慕让他心里揪疼揪疼的眼神。

“那能告诉我,让我等待的理由吗?”

周晓波摇摇头,他抿着嘴,披着被子当鸵鸟,腿盘着就像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被窝里。

“那么……我拒绝。”

“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傀儡?它生病了,或者病态了,本来好的傀儡已经不容易二次种植,更何况……”周晓波认认真真的抬起头,“你不要再激发傀儡,不要用精神力去疗养它,更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晓晓?”

“万一哥哥脏器分裂,或者二次种植失败,哥哥还舍得对我说今天晚上说的话吗?”

计子慕沉默了,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周晓波拽紧了被子,他低下头,不去看计子慕第一次的放浪形骸。

“晓晓,晓晓!如果真的会发生这些事情,我只会后悔,没有早早的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哪怕,”计子慕忽然收住笑容,手下力气攥紧,周晓波脸色发白,“你恨我!”

计子慕的狠绝,计子慕的残忍,周晓波从未见过,此刻,却仿佛透着一种透心的凉,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把刀,在他心脏的这头,一直穿透到另一头。

却让他整个的身心都轻松了下来。

周晓波突然感觉,有这么一个人,即使是死也要带着你,哪怕这种感觉是病态的,但是却能够生死相依……

不离不弃……

他为什么不去同意?

除却此时跟他说话的人不是一个女人,那么这份感情还有谁能够给他呢?

能够……

让他从此不再孤单?

周晓波缓缓松开被子,试探着靠近了计子慕,在计子慕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犹豫着抱住了计子慕的腰,探身上前,轻轻的将唇贴在计子慕的唇边。

“哥,谢谢你。”

下一刻,天旋地转般的狂喜。

周晓波微闭了眼,任计子慕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坑爹的运气

周晓波背上计子慕为他整理的包就上路了,出了校门,他先给父母连接了信号仪报了平安,周母心疼的连连追问,还是让周父安慰下去的。

切断了信号仪,周晓波排队,直接上了个人驾驶的飞行器,然后按照信号仪中指定的路线,输入到飞行器的系统,飞行器缓缓上升,周晓波突然扒在窗口向下看。

计子慕穿着学院的首席生服,那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计子慕的神色并不能看的很清楚,却站的笔直,抬头向上看着,似乎感觉到了周晓波的注视,他缓缓摆了摆手。

飞行器迅速的远去。

天之涯海拔很高,不过由于科技的发展,即使以前的珠穆朗玛峰都能够使用信号仪攀登,更别说天之涯了。

天之涯高处极度的寒冷,上面岩石在冷空气的作用下,里面的结晶体已经发生了改变,再加上天之涯南面虽然不靠近极地,但是却与它几乎成夹角之势,所以,鹤石的形成某一方面来说,并不是毫无原因。

飞行器到达天之涯山底就开始攀登,周晓波突然感觉这种万籁俱寂的遗忘让人害怕,他看着外面白皑皑的雪,以及冰川下仿佛皴裂的岩石。

曾经听说过天之涯下面有一条暗河,是从极地一直流到这边,暗河奔腾汹涌,到了晚上仿佛倥侗哀嚎,这里,就是郭梦楚晚上被那奇异的声响吓得整晚不敢睡,而使郭梦楚与计子慕发生了关系的地方。

极地的异变,周晓波只知道表面的结果,那就是交.配与繁衍,但是深层次的原因原著中并没有提及,周晓波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所以他总有一种隐约的不安感。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尽全力在那不详的事情发生前,将计子慕的傀儡种植出来。

一环扣一环,早在发现郭梦楚不像是书中所写的那样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作者所说的那样简单。

即使飞行器攀爬的速度很快,但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周晓波却不得不停止了飞行器的运行。

夜晚的风凛冽,飞行器中空间并不算大,周晓波缩在飞行器中勉强吃了些东西,他并不饿,但是更不困。

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没有人没有生命,只有风哀嚎着,周晓波甚至不知道在他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譬如说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轻轻拍打着脸颊,想笑却笑不出来,外面的天黑的很快,即使不出去,周晓波也能感觉到外面温度应该极低!

周晓波告诉计子慕,他只是来天之涯的山脚采集原料,并不是攀登天之涯,所以他才能够一个人赶来。计子慕越来越忙,现实跟原著相差太大,周晓波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计子慕。

可是,夜晚太冷,天太黑。

风中的雪粒子刮在飞行器的铁皮上,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这种时候,却突然从地底下仿佛传来动物低沉的咽唔,就如同哭泣一般,一阵阵的撞击着山体表面。

周晓波蜷缩着抱住自己,脸色彻底变了!

这鬼地方太邪门了!哪怕他找到了鹤石,他也会选择白天出去!

他双眼茫然的睁大着,透过飞行器观察镜看着外面,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外面有东西?而且那东西就在附近,或许发现了他,或许还没有。

他要不要启动飞行器逃走?

周晓波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够隐身,或者本来就是与这山之涯一体……

他抓紧自己的包裹,不敢吭声,不敢动弹,不敢向外看却睁大着眼睛。

夜越来越凉,信号仪没有一丝的信号,不过这样也好,周晓波想,万一这个奇怪的山体上,如果有东西能够感觉到他信号仪的信号……

周晓波蜷缩在观察镜旁边,抖开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他时不时的去看一眼观察镜。

外面的风嗷呜着,地底下的暗河奔流不息,雪白的世界,即使是夜色也不能掩盖它的本质。

寒冷,而又刺骨。

砰!哐——当——

周晓波猛然惊醒,飞行器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巨大的声音如同夜晚突然响起的警钟,周晓波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将将要出口的呼喊压在了喉咙里!

他一动不敢动,靠着飞行器冷汗直冒,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怎么了?

周晓波惊疑不定,待了一会儿感觉外面没动静了,他稍微往观察镜靠近,眼睛贴在观察镜上准备查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周晓波只是一眨眼,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一点点,一点点的移开头……

移开眼睛。

狙击敌人时,狙击手最怕的是在瞄准镜中看到另一个瞄准镜,但是比这更可怕的,却是看到一只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猩红色的!甚至布满了血丝!

周晓波一时间手脚冰凉。

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极地的变异兽真的来了天之涯,或者它们想要跨越天之涯直接到人类居住的区域?

冷汗涔涔!

傀儡依附师凭借傀儡,跟变异兽战斗过程中依然存在伤亡,更何况是周晓波这样一个